我一听丁冬醒了,连忙跟着那个警察来到了丁冬的病房。
一进门,我就看见丁冬静静的躺在病房上,满脸焦黄,身上插满了管子。
“丁冬姐,丁冬姐!”我激动的喊着。
这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医生轻轻的拍了拍我说:“你是家属吗?”
“我是,我是!”我说着。
医生微微的皱着眉头说道:“你跟我来一下吧!”
紧接着,我就跟医生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之后,一声缓缓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我说:“病人中毒非常特别,是一种刺激性毒物,会不断的侵蚀她的大脑组织,现在毒已经从胃里吸收了,我们找不到毒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医生,哆哆嗦嗦的说道:“什...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就算是这姑娘能醒过来,她可能,她可能精神上出现一些反唱,通俗的说,她可能会疯掉!”医生缓缓的说着。
听到一声这么说,我腿一软,差一点就跪在地上。
“医生,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我喊着。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我们尽力吧,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药物的成分,先保命吧!”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就感觉我的精神有点恍惚了,我脑海里想着我和丁冬的初见,我想着丁冬的笑容,和当初在传销组织里的时候丁冬对我的关怀,是我欠他的,如果不是我,或许丁冬永远都会在唐老黑的身边,那样的话,至少他不会疯,她还是个正常人。
我晃晃悠悠地回到丁冬的病房,我就看见许诺站在丁冬的身边,眉头紧锁。
我缓缓的走到丁冬的身边,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也就在这时候丁冬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我连忙俯身在丁冬的身边,攥住了丁冬的手。
丁冬看见我,发白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是想笑。
“小千,你还在我身边...”丁冬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着。
听到丁冬说道这句话,我哭了,那是一种心酸,没有人知道丁冬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只有我知道。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下来,滴在丁冬的床单上,湿乎乎的一片。
丁冬面色煞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医生终究是没能挽救丁冬的生命,两天后,毒素侵入丁冬的脑干,丁冬失去意识,三天后,丁冬没有了生命的体征。
三十三岁,丁冬的生命停留在了那个午后,她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慢慢的变的冰凉,我的心也凉了。
这个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就这样在我的指间溜走了。
丁冬闭上眼睛之后,我没有哭,默默的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穿过了喧嚣的街道。
我独自来到了那个我们相识的传销窝点小区。
小区里,杂草丛生,锈迹斑斑的路灯,残缺不堪的车库,去年的一切,历历在目。
我来到了丁冬曾经的办公室,轻轻的推开门,灰尘满布,一片凄凉。
那一刻,我多么想回到从前啊,我多想再看看丁冬的笑容,我多想再看看丁冬穿着那件紧身的毛衣努嘴骂我的样子,我多么想再把她拥在怀里。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丁冬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我缓缓的跪在丁冬的办公室里,哇哇的哭着,眼泪滴在灰尘上,“啪啪”作响。
夕阳透过那个布满灰尘的玻璃照射在我的脸庞,我记得当年丁冬最喜欢站在窗前看那颗蔷..薇,可是如今那颗蔷..薇早就被杂草淹没了。
我在丁冬曾经的办公室里一直呆到夕阳落下,而我的身下,堆满了烟头,算是我对丁冬的祭奠吧。
我记得那一晚,初秋的风呼呼的从我的身边吹过,那是一种凄冷的感觉,那天,我紧握着拳头,我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