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说既然没有身体会更厉害,她为什么还要夺舍呢。
朱烨说魅本来是人死之后的怨气,依附着有灵气的东西变幻而成的,她自然会留恋人间的生活。
我们正在说话的功夫,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是一男和一女,两人搂抱着,坐在一棵大树下,女人的声音一响起来,我们就震惊了。
这明明就是那个魅的声音。
“奔哥,我们逃吧!逃得远远的,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那个男人长叹了一声:“虹妹,我何尝不想和你远远的离开这里!可是俺的老娘病重,根本就不能移动啊!”
虹妹低低的抽泣起来:“可是明天,我就要嫁人了!你难道真的舍得吗?”
奔哥搂住女人,低低的说道:“不如这样,你先嫁过去……”
“啊!”女人惊呼了一声,奔哥捂住她的嘴巴,继续说道:“你进门之后,就装病,不让他碰你,三天!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老娘安置好,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嗯,我听你的!虹妹柔顺的点点头,忽然惊呼了一声:“啊,不要摸……”
回应她的,是男人粗重的喘息,两人一起倒在了树下的草丛中,似是痛苦似是快乐的压抑叫声,让我们三个都有点尴尬。
“这是我给你买的簪子,好看不好看……”男人满足的将意志簪子插在阿虹的头上。
“这个魅,想对我们表达什么?”
我们三个开始揣摩魅的用意,一轮红日很快升起,迎亲的队伍,从我们三个面前走过,我们所在的房屋,也张灯结彩,很多的人往来穿梭,四下奔忙着。
盖着红盖头的虹妹,从轿子上下来,被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用红绸牵引着,跨过了火盆。
不远处,奔哥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一幕。
人群聚聚合合,时间飞快流逝,眨眼间婚宴结束,洞房里面亮起了红烛,虹妹坐在婚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阿虹……”眉清目秀的男人坐在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发誓,一定要娶你为妻!我跪着求了我爹一夜,他才用一百亩良田,让你爹把你许配给了我!”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待你!今年开考,我一定考个状元回来,做大官,带你去苏杭富裕之地,让你绫罗绸缎,让你不沾春水……”
男人温柔的说着,轻轻掀开了阿虹的红盖头。
灯下看美人,阿虹美丽的倾城倾国,男人按耐不住,把阿虹扑倒在床上。
阿虹拼命挣扎,说自己身上有病,让男人放过自己,可是男人似乎喝了不少酒,并没有停止的打算,压着阿虹,强行做了那种事。
然而当男人发现雪白的床单上,并没有那一抹嫣红,本来温文尔雅的他,忽然变得面目狰狞,揪着阿虹的长发,在她赤果的身体上不停的踢打,逼问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阿虹咬着牙一声不吭,被打的数次昏死了过去,又被男人用冷水泼醒,继续殴打。
一夜的功夫,阿虹被打的不成|人形,被锁链锁了,跌跌撞撞的牵在马后面。
而男人骑着马,带着阿虹和家人,直扑阿虹的家里。
他让阿虹的父母把聘礼吐出来,阿虹的家里却坚持不退,两方面的人为了百亩良田从争辩到大打出手,却没人理会在一边奄奄一息的阿虹。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族长前来,制止了战斗。
当天下午,族长聚集起所有的人,要把失贞的阿虹点了天灯。
族里的人全来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阿虹,忽然看到人群之中的奔哥,眼睛忽然一亮。
谁知道奔哥却立刻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阿虹的目光,从希望很快变成了绝望,有人过来,用麻布把她包上,吊在高高的旗杆上。
自始至终,阿虹都是麻木的,只是死死的盯着人群之中的奔哥。
奔哥几乎要把自己的脸埋进地里了,他弓着腰,像是一条老迈的狗。
阿虹的身上沾满了灯油,族长亲自拿起一个火把,说了一通大道理,扬手将火把丢在阿虹的身上。
轰的一声,火焰升腾而起,扭曲变形的空气中,阿虹的嘴角,扭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嘴唇飞快的蠕动起来。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这个世界!我必将化为厉鬼,让这个村子和我一起毁灭!”
朱烨缓缓读出阿虹的唇语,一支簪子,从阿虹烧光了头发间掉落,落在了地上。
我们对视了一眼,这样的话,那只簪子应该有古怪,必是有灵性之物。所以阿虹才变成了魅,可是这和椅子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