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
那人傲然道:“我就是李戍言。”
我摇摇头,没听说过这名字。那人面皮涨得发红,气得拍桌子道:“你居然敢这么羞辱我,我要把你的鬼魂给抓出来。”
我有些无语,你很有名气吗?就算你很有名,我一定要认识你吗?这种狭隘的气量真是惹人发笑。
计瞳跑过来,悄悄告诉我,这个李戍言是李家小一辈儿里比较出色的一个,虽然比不了李乘舸,但是法术也很出众。
朱皮实装模作样地去拦他,说道:“李先生,你不要乱来啊,他可是天龙大会的第一名,你要是把自己磕了碰了那就不好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气得李戍言狠狠推开他,拿了个符纸开始念咒。朱皮实怪异地朝我一笑,我知道这厮记恨我,想借这人的手来教训我一顿。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咒语,但是只要不完成,就没有威力。
我上前几步,想要制止他。李戍言突然扔掉符纸,讥笑道:“听说连李乘舸都输给你了,我就想着,天龙大会的第一是个什么人。哈哈,没想到是个废物。”
一股大力从头顶落下来,将我给定在了原地。
我急忙抬头,就看到屋顶的灯上挂着个铜铃,正在叮当的响着,让我脑袋里一阵发晕。
“知道这是什么吗?蠢货,估计你都不认得,到底是个乡下来的三脚猫,碰上名门大派的正统法术就没辙了。”
计瞳生气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铜铃盖顶吗?这是玄阳真宫的一个法术,用铜铃压着人的魂魄,身体就动不了了。”
李戍言皱起眉头,不满道:“哼,李霖,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了,居然要靠一个女人来帮忙。”
我笑了下,让计瞳不要过来,说道:“计瞳,你别来,我有法子破了铜铃。”
“大言不惭,你要是能破,我立马就走。”
看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心里纳闷,难道这里还有其它古怪。我试着念咒语,却没有反应。计瞳站着没过来,担忧道:“李霖,你没事吧,我帮你摘掉铜铃就行了。你被铜铃压着魂魄,是用不了法术地。”
难怪李戍言这么有信心,我喊了楚筱。
“你想招鬼?没用。”
“谁要喊鬼来帮忙,睁大眼睛看着。”
一条细白小犬扑出来,踩着我的胳膊蹦上来,小爪子把铜铃给扯掉了。我立马能动了,冷笑道:“李戍言,你说话是放屁吗?”
他脸色异常难看,愤然走掉了。
朱皮实也跟着要跑,被我给拦下了,“他走可以,你不行。”
这厮惶恐叫道:“李霖,不是我要来地抓你地,大爷爷吩咐的,我不敢不听啊。”
“我问你,朱家是不是投靠玄阳真宫了?”
看到他点头,我又问道:“朱科怎么样了?”
“他反对大爷爷,被抓起来关着,没有生命危险。”知道朱科没事,我就放心了,把他和两个穿制服的捆起来丢在值班室里头。
火车到了,我们登上列车。
一路上我们都没睡觉,生怕再生出变故来,一路顺利地抵达了灵仰,这会儿天色蒙蒙亮,我们喊了一辆出租车去骆县。
开车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儿,巧的很,就是上次搭载我那个。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兴奋跟我打招呼。
我也乐了,问道:“上次被鬼搭了车,差点要了你的命,居然还敢出来开夜车。”
“哎呦,家里刚生了个二胎,两个都是儿子,奶粉钱都不够。跑夜路赚钱快,别人不敢我敢啊。我捉摸着吧,上次连鬼都害不到我,我肯定是个有福地,咱不怕。”
这个家伙真是宽心。
“你还没成家,这是不是女朋友啊?长得真不错。”
这个司机是个话唠子,一打开话匣子就受不住。开夜路时有个人陪着说话,能够避免打瞌睡,我跟他闲聊了几句,就问起灵仰的事情。
青云观沉寂,法华观被毁,修道人应该不敢出来为非作歹了。
到了前头有个红绿灯,前面停着一辆货车,我们跟在后头等着。
乌拉嘿咻,夜色里隐约像是传来了吹拉弹唱的声音。我摇下窗户,听得更加清楚,这声音由远及近,像是靠过来了。
这会儿计瞳也发觉了不对,低声道:“不是活人发出来的声音,感觉像是喜乐,但是鬼气很大。”
远处有一队人敲锣打鼓地过来,吹着唢呐,敲着铜锣。前头有个骑着黑马的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叫道:“借道,借道。”
这么大的阵仗,偏偏旁人都是视若无睹,司机还在喷唾沫星子,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这是一群鬼。
计瞳面色变了,小声说道:“这是鬼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