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头,塞子已经拔掉,一股黄色的烟雾飘出来,在空气中足足停留了十几秒钟,这才慢慢消散。
这黄色的烟雾就是尸(湿)碑冥咒汲取的人的精气。
“别拔。”赵无极发疯似的跑过来,看到烟雾全部消散,如同死了他的孩子,跪在地上,一脸悲痛。
“你……你……”
我无意间吸进去两口,说句良心话,你多吸一瓶,不敢保证你多活一年吧,但绝对保证你身体很轻松,完全脱离肉身的苦海。
如果这个病人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奄奄一息,等待死亡,如果他有渠道有能力有资本获得一瓶精气,他会拔掉氧气管,拔掉点滴,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舒舒服服安安分分陪一家人吃顿饭,讲完他最后的事情,再躺回去,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死去。
请问,如果这样的话,你会惧怕死亡吗?
从头到脚一阵清凉灌入,整个人立刻清醒,什么疲惫,疼痛,通通消失,浑身上下轻松爽快,那种感觉,妙极了。
(想买精气吗?邪琴不卖,哈哈。求一波道具。)
他猛然站起来,那双眼睛上了刺刀,刀刃即将刺进我的胸口,往日笑呵呵的赵无极都是装的,只有这魔鬼的面孔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说,你到底是谁?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一只手已经拎起我的领子。
“我?”
平生第一次报出我郞家人的名号。
要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报出来个名号能咋地,只是我觉得那天绝对会交代在那里,再说那会儿碑神也让别人抢去,心理准备早就做好,大不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赵无极的眼神,他是非弄死我不可,拼之前就算装个逼吧,就这么简单。
“朗氏刻碑人。”
朗氏二字一出,赵无极眼睛里顿时变得混乱,他似乎中邪一般,哆嗦起来。
“郞,朗氏,朗氏碑匠,朗氏碑匠。”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对于他的倒下,我倒还关心起来,其实是想问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朗氏碑匠难道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历史?
赵无极好像知道我们朗氏碑匠,而且还很熟。
不知几时起,乌云散开,残月幽幽的光洒在地上,地上多了一滩血渍。
赵无极艰难的动着嘴唇,瞳孔放大,“郞……郞……放,放过……”
脑袋一垂,没了动静。
“赵无极,赵无极,你醒醒,喂,喂。”
我知道屋内还有一个,那个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事已至此,管不了那么多,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窗帘背后缓缓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药,拿来了?”
“让我来看看你的真正面目。”
一把将窗帘掀开。
一架骨架上套进人皮里,披着黑斗篷,颌骨上下吧嗒吧嗒碰撞。
“哈。”
一个跳子,脑门一阵发热,吓出一身冷汗。
骨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实在是无法看下去,你知道人变成腌肉是什么情况吗?
唰,把窗帘重新拉起来。
“你?”
隔着窗帘,“我,朗氏刻碑人,郞邪琴。”
“你……你……朗氏?”
听着话,似乎跟我们朗氏人有故事?
“怎么?”
“一百多年前……罢了,不说了,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
听这话,我就想冲进去把这王八蛋骨架霹雳啪啦打散,然后拿出去浇上汽油烧了。
我相逼?不是你们追着撵着给我下咒,我会管你?
“哼?我相逼?你是在开玩笑吗?”
里面那个东西也笑了,“呵呵,真是冤有头,债有主。”
“你说什么?”
“你泄了我的药,我也,到此,为止了,临死之前,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求我?”此刻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快要亮了。
“能,能不能给我陈景也立个碑?柜子里有钱,够你这辈子用了。”
他好像是故意把名字透露于我。
陈景?
话没说完,床上就剩下白花花的骨架。
(这里说明一下,因为是小说剧情需要,我不得不放大一些场景描写,真正的事实是窗帘里面是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没有那么恐怖,而赵无极也没有立刻死亡,是过了一周后才逝世的。)
“喂?喂?”
见里面没答应,掀开窗帘,在斗篷下,放着一堆骨架。
很多人问,陈景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