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误会了,这位张铁锁算是一个讲究人,我可是向他提了你的名字。”
“哈哈,那他给你说什么没?”
“说了,张铁锁把一切都给我说了,不仅说了,而且还是连干五碗白酒喝的,说是唯有此法才可赔罪。甘叔,我就奇怪了,人家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老社会人,怎么怕你就像花姑娘怕日本鬼子一样。”
“去你的,你这什么比喻。他还算明白人,知道连干五碗酒赔罪。”
“这连干酒有什么讲究吗?”
“这是道上的规矩,很多时候,一些大哥处理事情一不小心会碰到扮猪吃虎的人物,可是呢,你让别人疼痛,要是让别人手把手还回来,肯定没有面子,以后这大哥还怎么当,所以道上就公认了一个办法,就是让当事大哥难受,用自己的难受来赔罪,你明白了?五碗酒啊,够他难受的了。”
“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我说,我之前就感觉甘叔您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还是非一般。”
“那都是过去了。不提了。”
“嗯,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我们选择了现在的生活,路还得继续走。”
“你小子说话越来越像哲学家,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再去会会这个张铁锁。我也不给你开宾馆了,你去给张铁锁说,我要来。”
甘叔的眼神里似乎又崛起他当年的霸气。
“好的,没问题,我估计这位张铁锁先生又要寝食难安了。”
“哈哈,没那么严重。”
聊着聊着,到了县城,甘伟把我放下来,我先去了麒麟酒店,甘伟去局里办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麒麟饭店大堂内,张铁锁炸了锅,一个劲的抠脑门。
“甘伟要来你这里。”我再次强调一遍,生怕他听不明白。
张铁锁脸色有些不好。“朗兄弟,你有没有说我打你兄弟的事情?”
“放心吧,我没那么多事。”
“那甘所长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就让我通知你一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朗兄弟还没吃饭吧,你先去吃饭。”说完张铁锁回去坐在板凳上,脑门上的汗给出冒。
我和田军说好了,让他坐早班车到县城后,直接来麒麟酒店,我们在这里碰头,最早的是7点30的,也应该快到了。
我吃了点东西,正喝茶的时候,田军来了。
田军母亲抱着孩子,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她的皮肤灰暗,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一双眼睛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沧桑和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
最明显的是一双黑布鞋,虽然边缘已经起了毛,可是洗的干干净净,老母亲弱弱问道,“田军,你带我来这里做甚,这里是高档地方,咱们可消受不起。”
妇女说话的时候有一些紧张,其实我们都明白,这是一种自卑的恐惧。
“妈,我同学让我在这里和他碰面。”
“那你进去看看,别弄错了,我在门口等着。”说话间我已经迎出来,田军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
“田军,愣着干啥,快带你妈进来呀。”
“妈,这就是我同学,郞邪琴。”
妇女知道我,“你,你就是郎施林家的儿子,郞邪琴?”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婶,对啊,我曾经还去过你家呢,你忘啦。”
“哦,记着记着,我怎么能给忘了,邪琴,你有大出息啦。”
“快进来说。”这才释然一起进来,“婶,你先坐。”
“好好好。”
小孩子已经会走了,田军母亲从怀里放下来,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小孩皮肤黝黑,但却很壮实。
“田军,这就是你儿子吧。”
“对,这是我儿子,田志峰。峰峰,这是你邪琴叔叔。”孩子有些认生,你还别说我很挺不自然的,毕竟我还没有到这个年龄,可身边已经有人结婚生子,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捏了捏孩子的脸蛋,孩子躲着不让我碰他。孩子是可爱的,孩子是新生的代表,可是再看看田军这样子,他这么年轻如何来抚养这孩子。
生活啊,总是让你哭笑不得。
田军母亲陪孩子玩,我把田军拉在一边,“怎么样,你媳妇有消息了吗?”
“我把她给骗回来了,我说让她回来拿钱,她应该中午就能到。”
“行,那你把她带到这里,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了了。”
田军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别想那么多,早饭吃了没?”
“吃了,我妈早上起来做了点吃的。”
“哦,没吃就吃点。”
“吃了,邪琴,你不管,谢谢你。”
“我希望从今天之后你要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