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咬了牙,说:“你一个一心想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有什么资格说我自私,秦伯父,您的话应该说完了吧,那我告辞了,我还得回家去照顾孩子。”
“炎炎,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好好保护自己,妈妈会很快来接你的。”
孩子红着眼睛答应,不舍得看着我离开。
天已经黑透,我穿着单薄的衣服,冷的发抖。
从秦家大宅出来,有挺长一段路,我走了十来分钟,到路边打车。
面前停下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窗摇下,罗湛的脸出现在我视野里。
“上来,我送你回去。”
实在冷不住,我就上去了,罗湛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说:“这是我刚买的,还没喝过,你喝下去暖暖身体。”
“谢谢。”我喝了口咖啡,只觉哭的要命。
不过不是咖啡苦,是我的心情。
我突然觉得好无助,秦深母亲的死已然成了我和秦深感情的一个死结,就算他爱我,那仇恨在,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早就说过,你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只有我才能给你平静安稳的生活。”
罗湛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脸看着他,有一瞬间,也觉得我跟秦深就是个错误。
如果我当初没从台湾回来,就跟罗湛顺理成章的成为夫妻,又怎么会有后来那些磨难?我和孩子也不用骨肉分离……
“我不想看你伤心难过,但我也不会再勉强你,我会默默的站在你身后,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在你身后等着你。”
车灯有些暗,罗湛的眼神却是闪闪发亮,好像黑夜里指引我的唯一一点光亮。
我的心情复杂至极,感动痛苦也挣扎,但潜意识里,还是放不开秦深。
“你跟顾清扬把公司关闭,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么一来,你们再也没了跟秦向阳抗衡的资本,秦向阳对易容的死耿耿于怀那么多年,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爸的。”
“你爸是明着狠,秦向阳是暗着阴,你要让你爸小心些。”
我心里诧异又惊慌,罗湛说的对,秦向阳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爸,可是就像罗湛说的,顾家已经没了跟秦家抗衡的资本,我们怎么自保?
心里一时乱成了一团麻,我跟顾清扬当初的决定也是草率了,就算苟延残喘,那三家公司也能为我们挡一时的风雨,现在好了,我们等于是赤、裸、裸的暴露在秦向阳的威胁之下。
回到家,却见顾清扬正在给顾之山上药。
他的手臂有一道长长的血口,脸上也有些淤青……
“爸你怎么了?”我赶紧走上去问,心里想起了刚刚罗湛在车上说的那番话,难道我爸的伤是秦向阳找人做的?
顾之山咧嘴笑笑,说:“没事,就是遇上了个小流氓。”
这谎撒的不太能叫人信服,顾之山过去在深市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被个小流氓弄成这样?而且那伤,明显是动了刀子的。
见我担心,顾之山又道:“别担心,就是一点皮肉伤而已,没有大碍。”
我忍住心里的难过,上去跟顾清扬一起帮他包扎。
“我今天把我昨天晚上理出来的可疑对象跟视频里那个人影做了比对,但都不是,也许我漏了什么人,我今天晚上再好好想想。”
我鼻子酸涩,说:“不用了爸,你受了伤,好好休息就行。”
顾之山却是摇头,说:“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把那人找出来,你才能跟孩子团聚。”
我眼睛有些涩,像是撒了把碱一样,顾之山虽然不是好人,但他绝对是个好父亲,满心满眼的疼爱我,就算顾氏被秦深整垮,他也没有怨恨,还是一心的为我考虑。
这样的父亲,我怎么能抛弃?
这晚上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想着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保住顾之山?
苦思一整晚,还是没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是跟顾清扬说了担心,让他给顾之山找两个保镖。
虽然保不了一世平安,能保一时也好。
炎炎的家长会中午两点开始,我一点多从家里出发,到幼儿园的时候,秦深也正好到。
见我从破旧的出租车上下来,他皱起了眉头,说:“怎么?顾家现在破落到连一辆车子都供不起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自顾自的往幼儿园走。
秦深跟上来,说:“你以前的那辆沃尔沃一直托管在汽车店,你随时可以把它开回来。”
我顿了顿脚步,还是没说话。
秦深终于是恼羞成怒了,愠怒的说了一句不识抬举,这四个字,却是把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就点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