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解,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我这么一问顿时笑了,说了句听着有些深意但实际上相当于什么都没解释的话。
“若是这世上问出问题便能得到答案,那还会有这么多繁杂琐事吗?”
说完,面对一脸懵比的我,他再补了一句,“以后少问些为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后面这句话倒是很在理,而且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但至少这话的意思是让人做事须得谨慎,抠字眼也啥意思,我点点头,同意他这话的观点。
不过,回想刚刚那一幕,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夸大了,假若我当下不帮这刀疤脸圆谎,也就是说让那女人觉得我是哪什么良三爷的孙子,我就出不了这茶楼?
我和这女人素未谋面,就只是一个陌生人,仅凭一句话,就要决定我的生死,这也太夸张了吧。
再看眼前,刀疤脸这家伙不知是不是因为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的缘故,一脸悠然,我真是倍感无奈和煎熬。
他说是要赴约,只字不提救人的事,偏偏我被牵着鼻子一样走到这一步,愣是只能继续下去,否则就是半途而废。
就在我将闷闷不乐的心情挂在脸上时,那名妇人从二楼下来,也不和我跟刀疤脸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出茶楼大门。
就在我的视线随着这女人移动,看到她走出茶楼门口没几步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潘家园如今既是古玩市场,也算是一个旅游景点,可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服务项目。
只见一顶轿子突兀地出现在茶楼门口,而那贵妇人直接便是钻进轿子里,轿子登时被抬起,往左侧的方向移动,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我很是纳闷,先不说潘家园何时有这种服务项目,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的有钱人的嗜好怎么越来越怪了,再说了,这女人这么有钱,奔驰宝马保时捷应该都买得起,看来也只能用怪癖来解释了。
当下刀疤脸没有迟疑,朝我招招手,随后跟了上去,而我也不敢怠慢,也是紧紧跟着。
出门一看,更是惊的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我看着眼前古怪的一幕,除了不解之外,还莫名的觉得有些惊悚。
这种坐轿子的服务项目在很多名山景点倒也不算稀奇,可是轿夫跟我一样都是普通人,恨不得穿的喜庆一点,也好让顾客心情舒畅,生意会更好一些。
可眼前看到的是,这几个抬轿的轿夫,一个个打着黑伞,快速在潘家园的胡同里穿梭,步伐矫健,轿子四平八稳,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关注这些轿夫和这顶轿子,只觉得两侧的建筑风景变得有些模糊甚至扭曲。
更应景的是,这几名轿夫的衣服清一色的长衫,很有民国时期的风格,或者说就是民国时期服饰的复制版。
看到这我心头的慌乱消失了大半,心想如今的服务行业可真是到位,就连这些细节都能兼顾,看来这项服务的价格肯定低不了,再想到轿子里的女人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也就明白了大半,这不过是有钱女人的嗜好,满足一下自己变成名门之后的怪癖罢了。
过了不知多久,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乍一看,整个胡同里,就只剩这顶轿子轿夫还有后头跟着的刀疤脸和我自己。
天色也是没了一开始那般亮,反倒有种昏黄昏黄的感觉,不过可见度还是可以,就是这条胡同似乎很长很长,我记得我和刀疤脸跟在后头有段时间了,可还是没看到这轿子有停下了的迹象,这也是有点令我费解。
我对北京的胡同不熟悉,但按常理来说,胡同的脚程不能有这么长才是啊。
我有些慌了,低声问刀疤脸,你不觉得有些古怪?这潘家园的生意有这么差?而且为什么这胡同的行人这么少也就算了,路程有这么长?
刀疤脸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闭嘴,随后同样是压低声音说道,很快就要到了,你别再出声了!”
我茫然地点头答应,心头的慌乱不但没有消散,反倒是越来越严重,总觉得自己跟这刀疤脸赴的约肯定没那么简单。
忍不住好奇,我蓦地想回头看一眼后边的情况,刀疤脸像是有所意料一样,刹那间出手,不偏不倚按住我的脖子,也没开口,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强忍着好奇,没有再乱动。
再跟了一会,这顶轿子可算是停了下来,我再一看周遭的环境和这顶轿子所停的那所人家,彻底慌了......
我这是到了那里?
带着疑问,我刚想问刀疤脸,这时刀疤脸的脸色才缓和了点,指了指轿子停在的那所像是府邸的地方率先说道,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