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请坐,您先喝茶。”爸爸倒是遇事不惊,不形于色、很是客气地对那老者让座上茶。
“嗯,谢了,”那老者冲着我爸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我爷爷,“虽然你早就退出了镇河宗,但毕竟你们胡家祖上几辈儿都是镇河宗的人,我不能坐视你们上当受骗、祸及全家......”
“六面锡?什么六面锡?”爷爷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对方,继而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啊?”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老者淡淡地笑了笑,“老胡啊,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儿的,这等大事岂能瞒得过我?”
听那老者这样一说,我心里面恍然大悟:
代号姑娘在暗暗观察着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而这个老者,却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中窥视着代号姑娘的一举一动。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把情况掌握得如此及时而准确!
甚至应该是昨天晚上我与代号姑娘见面的时候,这个老者极有可能是以元神出窍的方式在旁边窥视偷听。
“为什么把六面玺交给那个女孩子,我们胡家就会有灭门之祸?”既然对方已经把话挑明说开,于是爷爷就不在装聋作哑,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六面玺的真正下落,这才是最好的保密方式,”
那老者一身正气地轻声回答说,“老胡你想想看,为什么那个女娃子胆敢承诺,只要把六面玺交给她,她就能保证让你们家度过‘一月双棺’的劫数?就连玄真道长都无能为力的暴厉凶物,区区一个女娃子她为什么胆敢如此妄下断言?”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那个姑娘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那个骷髅就是她在暗中驱使指使的?”听那老者这样说,我坐直了身体急忙插嘴问道。
“极有可能!虽然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从古至今都是能够让人上当受骗以后还对罪魁祸首感激不尽的。”
那个老者放下茶杯,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你不妨仔细想想,这个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鬼鬼祟祟、连个名姓都不肯说的人,又会做出什么光明正大的好心之事?”
我眨了眨眼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老者说得很是有些道理--
为什么代号姑娘会出现得如此及时,而且还能将我家的情况预言得那么精准?
为什么就连苏德良被那个骷髅祸害的情况也能被代号姑娘预测得准确如神?
为什么她胆敢表示只要我把六面玺交给她,她就极有可能会保证我们胡家能够平安度过“一月双棺”的劫数?
恐怕也只有像这个老者所说的那样,正是因为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是代号姑娘在暗中驱使的,她才能“预测”得如此分毫不误!
想必当初她在我收账回来的路上,早就预谋好了故意等我上钩呢。
怪不得她连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不肯说,原来是鬼鬼祟祟包藏祸心!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背上有些发冷,深感人心难测。
我和爷爷、我爸相互瞧了瞧,都是微微点了点头,认为这个老者所说的话很是有些道理。
“谢谢老先生,今天如果不是你好心提醒一下,我们全家可是被人家给害了还对她感激不尽呢。”
爸爸赶快站了起来,双手提起茶壶又给那老者续了些茶水,很是真诚地表示了感谢。
“呵呵,不必客气,我叫郑浩奎,与你爷爷原本是为同门。”那个一身正气的老者自报名姓,如实坦承他就是镇河宗的人。
“郑老先生您好,请问一下,那个姑娘她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我思忖了一下仍旧略略有些疑惑。
“很简单,其实那个女娃子煞费心机、欲擒故纵地绕了一个大圈子,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枚六面玺,”
郑浩奎一边慢慢品着茶水,一边回答说,“当然,她绝对不是为了卖掉换钱。至于她为什么非要得到那枚六面玺,这事儿还得问你爷爷;
虽然你太爷已经早升天界,但当年文化大歌命灭神倒庙时候的事儿,你爷爷他应该还是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