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几个团长等高级将领各执己见,云清扶额,很是为难。
有人主张向奉天军部妥协,因为将在外,若是不受上命终究是遭忌,怕是以后也会难做,不如现在退一步;而更多的人则和华衡方一样主张绝对不能妥协。
华衡方始终正襟危坐,他身形瘦高,目光锐利,三十几岁的年纪依旧是锋芒锐利的人。
“显然,奉天调过来的人并不熟悉空军的军务,会给管理造成很大的麻烦;我们的飞行员,甚至机修室的培养是多么的困难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就是调走了,我们今后的工作会很为难。而且,奉天并不是正常的人员调整,而是那些军中那些老人借机打击秦皇岛……”华衡方陈述着的事实,引来很多人的功名。大家感叹着眼前的局势是如此的不容乐观。
“少帅,其实问题的所在是老帅在扩军,一意孤行的打内战,所以,军费紧张。关键不是眼下怎么办,而是怎么样的不打内战。说实话,就算是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如果真的打起来这劳民伤财的内战,我们真怕是要成为杀死同胞的血腥的刽子手。”
华衡方道。
这番话很有用,但是无济于事。
“所以,我们应该用我们的方式表示对奉天扩军备战行动的看法,我们绝对不能退让。如果我们的抗争能够让老帅意识到他扩军的行动是很不得人心的。那么,我们的抗争就不仅是我们秦皇岛军的行为,而有更大的意义!”
华衡方掷地有声,引来很多的赞同。
然而,云清的眉头却皱的更紧。
凌寒不由得皱眉。
这样的行为,是显然把云清置于火上煎烤一样了。
华衡方应该不是不知道云清与父亲的矛盾,正是因为云清与章林峰矛盾很大,他才一直在秦皇岛的。
“华师长,凌寒知道现在我在这里说话很是冒昧,不过,诸位,凌寒还是要说一句,现在局势这么紧张,第三军就在山海关,我们关了军部的人,事情是越快缓和越好。如果我们再向老帅提出别的要求,很容易就激怒奉天了,到时候,怕是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凌寒道。“眼下,应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扩大问题。”
华衡方神色有变,目光犀利的向凌寒望来:
“凌队长认为我是在挑起事端制造矛盾?”
凌寒摇头:“不,凌寒没有那个意思。凌寒是觉得华师长说的解决不了问题。华师长想的对错凌寒不评价,但是眼下,无论是少帅还是谁,都很难去说服章帅不去扩军入关,即便是我们以此为据去劝谏,怕是难有什么作用,反倒是激化矛盾。”
凌寒说的很是坦诚。
华衡方的想法不错,凌寒也不愿意章林峰入关再起站端,若真是如此,怕是扬城也难免不会参战,到时候,也许真的他与云清就是战阵的双方了。但是,眼下华衡方所说的肯定是难以实现的,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凌队长现在已经不在秦皇岛了,又是跟着许远征在蒙古建功立业,大家都知道许远征和东北不睦,您现在说话是怎么样的立场?”
华衡方冷冷的说着,他站起身,看着凌寒,剑拔弩张。
“你们别争了……”云清心烦气躁,他看着两个人在会议室里你来我往的争执,火药味越发大,更是生气。不好斥责华衡方,云清回看了凌寒一眼,低声斥责他:“坐下!”
凌寒原是坐着,被华衡方一番诛心的话也气得站了起来,听着云清的话,也觉得自己这样争下去并不合适,咬牙坐下来。
华衡方这也才坐下。
“我与大家赤诚相待,也不隐瞒什么的。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老帅不去扩军,眼下也确实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继续争执。老帅和东北那么多老将都那么坚定,我们现在反对怕也是以卵击石。不过,这一回,我也得力保我们的兄弟们不能被亏待……”云清道。
华衡方很是惋惜的一声长叹。
“华师长,我知道您一直都反对内战,不过,眼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云清低声对旁边的华衡方说了一句,很是尊重。
华衡方没有回答。
“大家都稍安,我们现在解决眼下的困境是当务之急。我们能够退步到怎么样,既能够给奉天军部一个交代,又怎么样降低我们秦皇岛基地损失,这是最重要的。”云清颇有耐心的说道。“能够向奉天争取的利益,我一定会为大家争取的,也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
会议室中的人逐渐的安静下来。
“至少,我们秦皇岛基地的战斗力不能削弱。我们的飞行员绝对不能调走!”
华衡方道。
云清点头:“这是自然。”
“我倒是有个建议……”凌寒环顾了一下周围。“我们先不要设定最低的底线来说我们不能够接受什么,不如先反过来告诉奉天,我们可以作出怎么样的让步,看看我们这样的让步之后,奉天军部能够有怎么样的调整。只要我们肯退让一些,老帅绝对不愿意把少帅和秦皇岛基地逼得走投无路的……这都是东北军的部队,没有理由拆散了秦皇岛基地。”
凌寒看着云清,道。“还是要你跟老帅沟通。当年你能够说得动老帅建立空军,现在空军基地发展这么好,老帅也一定能够理解愿意保存东北空军的实力。我们先退一步,是我们向奉天军部表态,以后的,少帅自是会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