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穷鬼黝黑的脸突然一僵,低声道:“鼎那块儿倒没事,只是又一只‘东西’被肢解了。”
学穷鬼愕然道:“胡闹,怎么没通知我就放‘盐人’祭鼎?”
智穷鬼无辜道:“学尊,你是有所不知,今次那空天水榭来了一怪人,居然可以用术法诱‘盐人’提前遁出,我亦是措手不及,不过无虞,我确定盐人祭了鼎。也没有浪费不是。”
学穷鬼疑惑道:“什么?有这样的生人?”
智穷鬼点头道:“不错!此人甚是怪异,只不知来历。”
学穷鬼问道:“是男是女?”
智穷鬼摇头道:“怕污了此时的‘鱼火鼎’,我不敢近身水榭,暂不知,但从术法推测,不是水榭里那质子的手段。”
学穷鬼突然叹道:“事情有变啊……”
田辟疆偷听到这些,心里惊得翻江倒海,暗道:听此二獠之言,怎么和本宫的‘空天水榭’扯上了关系……还有他们口中‘盐人’是何物?祭鼎?那‘鱼火鼎’是何鼎?难道,他们口中之盐人就是困扰本宫水榭的那白肉鬼物?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念一想:看来怕真是这样……空天水榭出现的那鬼物十分怪异,明明表面鬼力充盈,本宫的御鬼手段加持之,却全不奏效。又分明不是生人,实在古怪至极。而今看来,便是这五鬼的手段了。刚才听他们说那白肉一样的东西叫‘盐人’,莫非就是用‘人盐’锻造出的鬼器,想来,怕这就是事实啊!
顿时心中又觉大大的幸运,若非今次他受困人盐地冥,又机缘中遁来这人盐谷,哪里去能知道这许多秘辛。而今敌明我暗,日后追查却是有新线索了。只不知,他们为何要用那些手段作祟空天水榭?难道,目标是他这齐国质子么?
当下,他又听智穷鬼道:“学尊,此事万不可让半魔知道,他胆小如鼠,恐生变数半途而废。”
学穷鬼苍白的脸动了动,冷哼一声:“那个废物!等这件事完,我立时毙了他,真真废物,连个门都看不住!”
智穷鬼道:“怎么?人盐地冥出事了?”
学穷鬼点头:“这正是今次我邀你来商议之原因,文尊受伤了!昨夜人盐地冥遁入一方士,和文尊大战了一场,以一奇异武器伤了文尊,不过,那獠亦中了文尊的‘穿’字咒,逃了……”
智穷鬼惊得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道:“什么?中了‘穿’字咒的生人竟还有余力逃走?可真了得啊!”
学穷鬼点头,淡淡道:“是呢,那方士手中武器非同凡响,可放出真火,文尊误染了一片,深受其害!”
智穷鬼没注意他的语气,本能地怒道:“这半魔真真该死,人盐地冥能进来的只有唯一入口,他是如何放这么棘手一个刺头进来的,现下怎样了,捉到那獠了么?”
学穷鬼摇头,偏过苍白的脸,充满深意地看一眼同伴。
智穷鬼喃喃道:“果是有些手段,居然可以匿去生人体香,了得了得,世间竟有这样厉害的方士了!难道……”言着,他突的身子又是一颤,显然被自己想法惊吓到。
学穷鬼又看一眼智穷鬼,无声地沉默着,点了点头。
智穷鬼骇然道:“不会就是那空天水榭的质子吧!真是他?”
学穷鬼道:“除了他,这方圆百里哪还有那等厉害的武器,按文尊口中描述,此人之武器非金非木,造型像一把弹弓,能瞬发真火,种种特征指向,昨夜闯入人盐地冥的方士正是那困在空天水榭的太子田辟疆!”
智穷鬼烦躁地摇摇头:“糟糕!如此一来,我们要杀了他,也不能就在这里下手啊!”
学穷鬼假面一般苍白的脸更僵了,无奈地道:“不错,这事确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