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莫得意,就算你能对付我之白猿,并不能证明你就是田辟疆,列国奇人异士何其之多,我的白猿手段有限,你能胜它,并非有多了不起!我想,稍微强点的驭灵武士也是能拿下这一场的。”
他笑:“姑娘怎又开始妄自菲薄了,你的白猿手段可是不俗哦,若非本宫是齐国太子,有恩师教诲,怕是不能敌了,这一场本宫胜利,实非姑娘逊色,而是本宫乃货真价实的田辟疆,习得奇技,占你便宜了。”
黄衫女子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也不与你多言,我已经好言相劝,要你离去,你不听,执意要闯山庄,那便由你罢,后面你吃了苦头,定要后悔!到时莫怪我没提醒过你。”
田辟疆道:“姑娘又误会了,本宫并非擅自闯山庄,先前本宫已经讲过,来此是要面见上官厷虎,你不引荐本宫亦不勉强,强加罪名给本宫就是你的不对了,罢了,看你有点钻牛角死脑筋,本宫不与你啰嗦,直去见了上官厷虎,届时一切水落石出。”
言着,再不理会她,越过五禅廊桥直朝山庄深处入了去,此行乃搬救兵,若是连山庄都进不了,则第一步也不能达成,这可不是他预想的,还是先干正事罢,回头再来与这黄衫女子解释好了。
黄衫女子看见田辟疆离去,摇摇头,转身没入草丛中,亦寻了一个方向匿去了,不消说,必是去通风报信了。
田辟疆察觉到她的动作,亦没说什么,他想,人家若是看守门户的人,通风报告是她本职的工作,倒不能随意冤枉她是宵小。眼下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他自是不信,这小小的象笏山庄他连庄主的面都见不到。
走不多远,大约一炷香之后,他重新出现在一个峡谷里面。
说是峡谷,有些奇特。一般峡谷都是出现在山崖之下,眼前所见却是一路攀援在山道上才出现,入目,一方平台延伸出去,两岸壁立千仞,则可以想象,这山之雄奇伟岸,实是巧夺天工,而象笏山庄幅员之深、之广,作为一座山庄怕也是天下罕见。
进入平台峡谷,田辟疆停下脚步,因他看见了一个熟人,正是之前在山脚下怼过的黄衫女子,她站立在他对面三十步远,两边另有别的四名女子:
一白衣打扮,白衣绣满白色芙蕖花。
一蓝衣打扮,上绘制一只蓝色飞鹞。
一粉衣打扮,衣裙下摆垂了无数流苏,煞是古灵精怪。
一端庄打扮,最为特别,手托一方墨色砚台。
黄衫女子站在她们五人正中。
田辟疆凝眸瞧了一会儿,忽然看出来一点关窍。
眼前五个女子,穿着上所展示出来的,不正是之前在那五禅廊桥栏杆青石上绘制的五种芙蕖么。
之前,他看不出来那五种芙蕖全部面貌,现下看见五人打扮,他瞬间懂了,那没有猜出来的另外两味芙蕖亦有了线索。不过,他现下没心思将她们一一对号入座,不说乱糟糟的弄得脑中一团浆糊,单就说这五个女人的相貌,也是个个清丽冷艳,美得像一张模子刻出来的,一时难以烙印脑海。
他抬眸扫了对面五女两遍,主动开口道:“五位姐姐好相貌,只不知拦阻在本宫前方挡住去路是何打算?”
手托砚台,端庄面貌,穿一袭素衣,上面没绘制任何图案的女子从最左侧迈步出来,上前道:“你就是那闯山庄的人?你说你是田辟疆?”
田辟疆无奈道:“本宫正是田辟疆,不知姐姐们是何来处,芳名是甚?”
面前五女,看样貌年纪应该个个都比田辟疆小,他之所以唤她们姐姐也是尊重她们,她们倒也受之坦然,没有人出来反驳。
砚台女子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淡然道:“听说你破了乔一的白猿?”
“情非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他答。
心中却想,此“乔一”必是指的那驾驭白猿的黄衫女子了。
砚台女子点头:“在下文君,她们是我的四个姊妹,穿黄衫子的是你方才怼过的乔一,还有三人分别是素素、蓝鹞和丕珍。”
田辟疆努力去一一对号入座。
不消说,那穿白衣,上面绣满白花的就是素素了。
那穿蓝色衣服的想必就是蓝鹞了罢。
还有那丕珍,肯定就是那身上垂满流苏的小姑娘了。
他心中不禁嘀咕:此五女,气质样貌,个个不是俗流,她们在象笏山庄究竟是何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