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飞烟则是不安的看着他们俩人来回穿梭的身影,交握的双手更是紧紧抵着下颚微微的颤抖着,他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愿见到他们任何一个受伤。
尤其是他们两个前几日才刚同沐南叶交过手,卿栎更是伤得十分严重,还多亏了如墨高超的医术这才能恢复得这么快,只是风濯尘此刻是拼了命的在攻击卿栎,她真怕卿栎的内伤又加重。
而九桦也是带着同样的担忧守在一旁,在他看来,卿栎纵然之前受了伤,可好歹有如墨那个神医替他医治了,而如墨只不过给了他们几个几颗药丸而已,此刻虽然卿栎一直是在退让,不过以两人的武学修为,他家王怎么都不会是卿栎的对手。
转眼间,两人又在不知不觉中纠缠了几个回合,突然卿栎脚下一滑,来不及闪避之下,风濯尘手中的剑便划破了他的衣袖,瞬间带起一串鲜红的血花,惹来了飞烟一阵惊呼。
可就在风濯尘因此而恍神的刹那,卿栎却是突然勾唇狡黠一笑,随后快速往边上一闪,跟着一掌就朝风濯尘挥了过去。
风濯尘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接着一道掌风便紧随而来,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手中的长剑已经落了地。
他有些帐然若失的盯着脚边的剑,这一仗,他输了……
“为什么?”风濯尘不甘的瞪着飞烟,就算身为失败者,他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赶到卿栎身边的飞烟,想也不想的便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锦帕,抓过卿栎受伤的手臂立刻简单的替他包扎了一下伤口,知道他没有大碍后,才转眸看向风濯尘,眼含歉意的轻喃:“对不起……”
“为什么?”风濯尘的声音不觉高了几分,他要的不是对不起,他们欠他一个解释。
轻轻的握紧了卿栎的手,飞烟深吸一口气后坚定的看着风濯尘:“我爱他,我爱卿栎,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爱上了他,用我全部的生命爱他。”
风濯尘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的握着,越收越紧,甚至掐出了“咯咯”的声响,从没有一刻让他觉得如此愤怒和耻辱,他的未婚妻和他最信任的人居然背着他……
当他第一次见到卿栎男儿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莫名的感到了心慌,这样的结局他似乎早已有了预感,然而当事情真正的发生时,他仍然无法承受,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掐住般的疼。
“为什么偏偏是他?”他们这是在无情的践踏着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是高高在上的罘彝之王、一重天的主宰者,而卿栎不过是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妖孽,“我是罘彝的王,而他什么都不是,甚至……他是妖后的孩子,他不配拥有你。”
是的,卿栎不配。
卿栎是被父王除名的王子,从出生的那天起,他的身份就已不被认可,不管有没有沐南叶的所作所为,都无法改变他是妖后生下的孩子,若非他天生是块习武的料,父王念着他对罘彝还有些用处,他甚至连生存下去的必要也没有。
明明知道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轻视和憎恶,每一个他曾在乎过的人都冷漠的将他推开,他早已将自己的整颗心冰封起来,可是当风濯尘如此冷漠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卿栎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一窒,一阵隐隐的痛慢慢的蔓延开来……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纯净无垢的王位是靠卿栎满手的鲜血换来的。”无法认同风濯尘对卿栎的轻视,更是因为瞧见了卿栎眼底的悲伤,飞烟激动的往前跨了一步,神情严肃的挡在了卿栎的身前,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他。
“同样身为罘彝的王子,你一出生就注定尊贵一生,幽冉虽没有王位继承权,至少他还能活得肆意,可是卿栎呢?他这个罘彝族的嫡长子得到了什么?”
飞烟越说越激动,甚至想到卿栎当初的遭遇,眼角划下了一滴泪:“除了不被认可的身份外,他还要抛弃他的尊严、抛弃他所有的一切,为你、为罘彝族而活着,这样的卿栎,你又怎么能认为他不配?”
眼角的泪水不断的涌出,飞烟心痛着卿栎的付出,他得到了太多太多不公平的对待,为什么没有人看到他所受的伤害和漠视。
明明是正统的罘彝族嫡子,却因为他的母后是妖后,因为沐南叶疯狂的报复行为,而不被所有的人承认,甚至抹去了他高贵的血统,明明是七尺男儿,却要穿着红妆见人,明明比谁都要脆弱敏感,却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