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手术室外,嬴以赫和宋知宁已经站了几个小时,嬴以赫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两道剑眉从一开始就皱着,一直没有松开。
宋知宁的脸上则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虽然和嬴以赫的这个二姐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脾气相投,她对爽朗率直的嬴若霏心存好感,也真把她当作亲姐姐那样看待了。
刚才把嬴若霏送到医院,医生检查结束后告诉他们,嬴若霏是一时情绪波动过大,动了胎气,再加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很有可能流产,因为嬴若霏子宫壁较薄,受到影响不小,需要进行手术,并且手术有风险,还有很大的可能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还有一部分可能是孩子和大人都无法保住。
嬴若霏平时给人的感觉是大大咧咧惯了,被推进手术之前,大概是疼得厉害,抓着宋知宁的手都用了死劲,扣出了一条条红痕,嘴里喊着“我要保孩子”。
宋知宁安慰她,连忙点头应声说“好”,但是她很清楚,一旦真的面临选择,不管是能够做决定的嬴以赫,还是不能做决定的她,都只可能选择保下嬴若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宋知宁站得双腿发麻,无意识地动了动腿。
嬴以赫觉察到她的不适,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到她身边,掌心覆上她的膝盖,给她揉了揉。
宋知宁并不娇弱,只是那次冬季郊游,落了水,受了寒,腿部落下了类似风湿的病根,不能久立,遇上天气变化也会隐隐发疼。
嬴以赫是那一次救了她的人,对她身体上的这个毛病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二姐生命有危险,他也不会隔了这么久才想起这件事。
嬴以赫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对自己忽略了宋知宁状况的行为非常不满,给宋知宁揉腿的时候,低沉着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宋知宁怎么会不明白他这句“对不起”的意思,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不疼,不用给我揉的。”
宋知宁疏离的态度让嬴以赫的眼神黯淡了一分,宋知宁清清楚楚瞧见了他眼神的变化,知道他介意自己此刻对他不熟稔也不亲昵的态度。
不知怎么的,宋知宁心口疼了一下,忘了自己先前给自己定下的要在心里和嬴以赫保持距离的规矩,捏了一下嬴以赫的手指,轻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二姐,现在二姐很危险,你就专心担心二姐就好,这种时候我可以允许你忽略一下我,其他时候不行。”
就是这样藏有半分霸道的话语反倒让嬴以赫的情绪有所好转,嬴以赫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宋知宁的手,两人一起在手术室外安静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又过了一个小时,嬴丰年才匆忙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