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卓敬尧背倚着冰冷的墙壁,纤细的手指缝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抽的第几支烟了。自从门上的那盏灯亮起,他手里的烟就没有停下来过。
此时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是苏槿言进去的模样,那刺眼的一幕幕,将他的心刺的生生的疼。
他低头,又重重的吸了口指间的烟,刺激的烟草味在他的肺腔里打着转,却丝毫没有减轻他内心的苦楚。此刻,他除了对手术室里苏槿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满怀歉意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苏槿言的身上,就连手里的烟头已经燃尽了都不知道。
势大力沉的一拳,径直的砸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他暗暗发誓,不管苏槿言有什么好歹,这次回去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作恶多端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想要在他身上占得便宜的人,他还没有遇到过。
这时,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他可以确定,这时他职业生涯以来,做的最难的一次手术了,但所幸,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卓敬尧看到他出来,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的眼前。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沉沉的问道,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越平静的背后,却是隐藏着恐怖的爆发力。
医生被卓敬尧突如其来的一下,差点没有喘过气来,但是当他看到眼前如同魔鬼一般的卓敬尧的时候,双眼里流露出一抹恐惧。
“卓少,有惊无险,苏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都平安无事。只是,苏小姐的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静养。希望上天能够保佑她,不让她在受到什么伤害了。”
听到苏槿言平安无事的消息,卓敬尧的心里爬上了一丝的欣喜。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的确,在这段时间里,苏槿言为了他,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委屈,受到了多少的伤害。而他,却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他松开医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苏槿言正安静的躺着,在得知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许久没有的笑容。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浑身放松了下来。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早已经成为了她的全世界。
卓敬尧抬着轻盈的脚步走到她的面前,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他灼热而又温柔的目光,紧紧的睨着苏槿言,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看到他进来,苏槿言作势就要坐起来,可是现在羸弱的身子,坐起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躺着别动,我就喜欢看你躺着的样子。”卓敬尧俯下身,薄唇含着她莹白如玉的耳垂,吐着灼热的气息。
他们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经历了如此漫长的等待,让两个人无不思念着对方。
“敬尧,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苏槿言薄唇轻启道。
只是她还没有说完,他湿润的双唇便堵着了她粉嫩的唇瓣,水蛇一样的舌头在她香艳的唇齿间肆意的索取着。
对不起?她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又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呢?或许,此时此刻,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自己。
苏槿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都出现了眩晕。可是,她本能的回应着,出奇的没有拒绝,她的内心深处,竟然很渴望这种感觉。
他松开她的唇,将她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怀里,那一刻,天荒地老。
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苏槿言贪婪着他身上的味道,享受着来自他胸膛里的温度,她将耳朵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笑靥如花。
此时的她,仿佛感觉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你怎么会失忆?”苏槿言抬眸问道,自从结婚前那天晚上他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她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在集市上,而那时的他,竟然连她都认不得。
卓敬尧淡漠一笑,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遭遇的这一切,全拜那个人所赐。他相信,她敢这么样做,目的绝不是让他失忆这么简单,她的狐狸尾巴还没有露出来,他又怎么可能打草惊蛇呢。
“这件事,我等以后再慢慢给你说吧。不过,我失忆之后,遇到了小珊一家人,她是一个好姑娘,救了我,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答谢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