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云周二晚上回来了,彼时我正在拖地厅,她皱着眉头沉着脸,进门看了我一眼,然后连鞋都不换,直接从我刚拖好的地面踩过,留下肮脏的脚印。
我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但见她心情不好情绪不对,便懒得说她什么,弄脏的地面再重新拖一遍就是了,反正多干这么点活也不会累死人。
她一进来就把包包往沙发里重重的一扔,动静那么大,不知是在发泄,还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不在意。
冷暴力,我从萧凌天那里体验过好几次,那感觉真得很不好受,然后我也学会了,美云成了我的第一个试验品。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了?你还是不是我姐姐?”最后是美云先沉不住气,对着我大吼起来,“世上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我没给她过多的目光,继续拖着地,一边不冷不热的道:“从法律和血缘上来说,我确实是你姐姐,但从感情以及你的要求上来说,我已经不是了。”
她失声尖叫:“沈初云你什么意思?”
我低头拖着地:“意思就是,我们只剩下血缘和法律上的姐妹关系,而再没有所谓的姐妹之情,如你所愿不再管你,放你自由,你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她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往地上一砸:“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我成了公司打杂的,而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小组长,就自以为了不起,嫌弃我了?”
我停下动作看向她:“你想太多了,你是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哪怕你是总裁,我也还只是我自己,但我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你最好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问个没完没了。”
“为什么?这个需要我解释吗?”我叹着气摇头,“从你一次次在背地里告状,从你一次次让我不要管你,一点点消耗我们的情分,而现在终于消耗光了。”
美云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还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就上周那一次,而且我也不是背地里告状,我是故意当着你的面跟妈说的,你明明都看到了。”
“只有一次么?”我悲哀的看着她,摇头道:“我既没有老年痴呆,也没有失忆,但我不想举例了,随你怎么说,只要自己良心过得去就好。”
美云愤愤然的哇哇大叫:“那你是不是以后都不管我了?就算我死了也不管是吗?”
我看着她,想到这些年来我们的相处,心一寸寸变得的冰凉,冷到了骨子里:“如果你真的死了,那肯定是自己作的,警察应该会让我为你收尸。”
“沈初云,你!”她脸色铁青的伸手指着我,情形和上次她把我打流产之前一样。
“我实话实话,只希望你回头是岸,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但这次我不会再跟她打,我很懒,并不是个喜欢动手的人。
她咬牙切齿:“那好,我本来就不要你来管,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现在这样最好了!”
我赞同的点点头:“嗯,我也觉得这样不错,免的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在背地里告我一状,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我继续拖地。
后来美云踩着高跟鞋去了客房,每一下都踩得很重,踩的地板咚咚响,而我干脆就不拖地了,有她在这地拖了也白拖,看她这阵势大概是要搬走了。
果不其然,她在客房弄出很大的动静,又是砸门又是摔东西,好像在收拾东西,嘴里还一边愤愤然的碎碎念着不太好听的话。
她说:“别以为我稀罕这破地方,要不是房子大地段也好,就算用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会来看一眼,离莫白这么近,还不知道房子到底是谁租的呢。”
她说:“自己的老公看不住,让小三大了肚子都不知道,还做什么烂好人把小三请进门亲自照顾,真是笨的可以,我妈那么聪明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人来?”
她说:“以为有了个莫白就了不起,还敢跟陈丽莎对着干,也不看那自己那张不堪入目的脸,莫白那老男人也就图个新鲜,玩过了早晚会像徐峰一样一脚踢开。”
她说:“别以为是个女人都能像我一样年轻有漂亮,连萧总那样的人都愿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但当众护着我,还为了我给那个陈丽莎难堪,让人所有人羡慕我。”
她说:“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我会让你后悔今天这么对我!”
我终于听不下去了,沉声问道:“我今天怎么对你了?是你不要我管你,每次都嫌我烦嫌我管的太多,现在我按你的要求不管了,你还要怎么样?”
她冲出客房大叫:“我不管,总之都是你的错,我在公司被人欺负你也不帮我,周晓茹和唐敏天天酸我,你从来也不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
“我的错?呵呵……那我问你,我要以什么立场站出来给你说话呢?你是不是忘了在公司你叫我什么?是云姐,和唐敏她们一样!”
“那又怎样?云姐也是姐,我本来就是你妹妹,你自己在公司有点小地位了,就看不上我这个做前台打杂的妹妹,嫌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