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的事情也拿出来说,成心消遣我们玩吗?”
这回说话的又是刚刚开口嘲讽陆淮瑾的那个,他叫宋谦,是宋家老三的独子。在宋老爷子的四个子女当中,就数老三最窝囊,平时胆小怕事不说,还没有什么大抱负,于是,成年之后,老爷子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在B市开了个小店,日子富裕奢华谈不上,但也有滋有味的。
偏偏他生出的这个儿子野心极大,心眼又小。看着自己的堂兄弟一个个飞黄腾达,他一边嫌弃自己的父亲没用,一边死命攀上宋老爷子,想要搭着宋老爷子的线,一跃成为宋家小辈中的领军人物。
谁想,宋家先是二房那边出了一个天资卓越的宋仪,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政界叱咤风云,后来大房这边又出了一个天生的兵王宋濂,年纪轻轻在军队风生水起,在这两个天才人物的衬托之下,他这点天资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于是,宋谦的处境尴尬起来,他既不肯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磨练自己,又没有一下子掌控高层的能力,成了一个高不成低不就闲人。
好不容易宋濂自己脑抽,从军队退出来,转身投入政界,宋家在军队中一下子后继无人,原本他以为顶替宋濂,非他莫属,甚至都跟周围的兄弟朋友夸下了海口,谁想到突然冒出一个陆淮瑾,一下子就被爷爷看中,送进了军队。更加没想到的是,看起来花瓶一样弱不禁风的陆淮瑾竟然也是个狠角色,硬是用自己的本事证明了自己,现在军队中的威望已经盖过了当初的宋濂。
看着原本已经属于自己的位置落入别人手中,宋谦哪里还能坐得住?他明里暗里找了宋老爷子很多次,但都没什么用,又气又急的情况下,他就把抢了他位置的陆淮瑾给恨上了,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予余力地和陆淮瑾作对。
“不想听你可以不来,本来今天也没你什么事。”宋濂在政界呆了两年,原本木讷的性子也变得有些毒舌了。
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些自己没有出一分力还喜欢不停嘚吧嘚的人,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是最聪明的,别人说的话都是多余的一样。更何况这件事还关系到他爸爸,一家人本就该同心协力,宋谦竟然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的私人恩怨。
“宋濂,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一连两次听到宋濂替陆淮瑾说话,宋谦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
之前宋濂和陆淮瑾不都是水火不容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淮瑾并不是想拿大家消遣,只是,东西丢失的前几天,只有那个刘怀仁进过军火库,那东西体积小,易于携带,我也问了当时守门的士兵,他们只检查过刘怀仁的身上,并没有检查他的配枪,也就是说,如果刘怀仁把东西放在配枪里,根本不会被检查出来。”
陆淮瑾并不想跟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见识,但是,宋濂两次为他说话,他还是记着这份情谊的,故而,他尽量地把事情说得清晰明了一些。
“再者,我们调监控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监控全都被蒙住,其中,不乏很多隐形摄像头,能拿到我们军火库全部监控位置点,且完美无缺地利用所有监控死角的,只能是我们内部的人。来之前,我看了一下刘怀仁的资料,发现他调去余上将那边之前,一直在侦察科,而且成绩名列前茅,可想而知,他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超群,是目前最符合的嫌疑人。”
听完陆淮瑾的分析,宋建国和宋老爷子均慢慢点头,的确,所有的证据串联起来,只有那个刘怀仁嫌疑最大,现在在没有其他证据的前提下,只能从刘怀仁入手了。
“去让人查查那个刘怀仁在哪里。”宋老爷子吩咐道。
“外公,不用查了,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帮忙查了一下,刚刚属下发信息过来说,那个人从军火库出来第二天,就被派去执行任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幸身亡,现在遗体已经在运来的路上,上头还准备追封他为烈士。”
看完信息,陆淮瑾脸色更加沉重,人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这是……杀人灭口?”宋濂犹豫了一下,说出口。
刘怀仁并不是特种部队的成员,更不是什么特殊人员,平时那种任务根本轮不上他来接,但是偏偏,在炸弹丢失的第二天,他就被派去执行那种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并且死亡。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刘怀仁,可现在刘怀仁却死了,还是为国捐躯,他们现在证据不足,甚至不能开口说这件事,要不然,污蔑烈士的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尤其是在军队中,如果随随便便怀疑一个烈士,很有可能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更严重的会动摇军心。
有了这件事,宋濂几乎确定陆淮瑾的猜测没错,对方这一招走的妙啊,让他们明明接近真相,却又不能进一步调查,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