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白璧慵懒的笑了一声,“别瞎猜,陇玉知是谁害死的——我查得一清二楚,和沈苍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看见他就心气不顺,做事的时候顺手害他几次……那又怎么样了?”他慢条斯理的说,“反正他也死不了……啊……天见可怜,他终于要死了。”
聂雍简直不知道怎么回他,三十几岁的人竟然可以这样无理取闹,这简直全身上下都是槽点让人无从吐起啊!
乌托蓝对白璧那“比我没钱的都比我没道理”的气质习以为常,如果白璧不是这样,怎么会所有人提起他都恨不得撞墙,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要退出战队!”
“你要退出战队?”白璧稀奇的问,“我听见你是准备离开原大陆,回赫拉特?赫拉特那种除了金属垃圾就是核废料的鬼地方,连根草都没有,有的地方至今还有上千度的高温,蒸汽就能烫死你,听说还有比你体积大十几倍的‘赫拉特巨暴龙’,听说陇玉知砍死的那只‘鹅兰娜战龙’就是来自那里——就你这么点大的小飞兽也敢回去?你的另一只眼睛不要了?”
乌托蓝颈部的鳞甲颤抖了一下,整个炸开,薇薇?夏洛特有点担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肩,乌托蓝的鳞甲慢慢的平静下来,收入了皮肤下。聂雍看得抖了一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是乌托蓝在薇薇?夏洛特身边有安全感,而不是薇薇?夏洛特在乌托蓝的身边受到了庇护。
这种小怪兽依赖大怪兽的奇怪感觉……
“我不知道你就是‘比特利飞魔’,”白璧似乎是沉吟了一下,“你可以留下来,我不会把你交给国王研究所或者其他类似的研究机构,对赫拉特大陆暂时也没有兴趣。”微微一顿,他似乎是笑了一声,“我对你的兴趣暂时还没有比你身边的这个人大。”
随着这一声笑,乌托蓝宿舍的房门打开了,银发的白璧仍然穿着一身绸缎似的长袍睡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聂雍原本就是计划去找他的,现在白璧主动送上门来,他握住口袋里的小绿球,犹豫了一会儿,将乌托蓝本来想强抢的东西掏了出来,“这就是沈苍的镜子。”
“我不知道乌托蓝为什么想要它,”聂雍看着白璧,“沈苍在里面没有提到乌托蓝的秘密,一个字也没有,他也没有提到将他搞成杂拼的那个实验的任何具体内容,也没有怨天怨地怨政府,这里面只是一段遗言。”
乌托蓝的确是担心沈苍在“镜子”里面留下关于他“赫拉特半兽人”的身份,所以才想把那个众所周知沈队长的“日记”抢回来看一看。
白璧兴致盎然的看着聂雍,“里面录了一些什么?”
“你可能早就看过了,”聂雍说,“除了那段脑电波,可能只有‘使用者’或者脑频率更接近的人才能读懂里面的信息,所以这东西才能平平安安的一直落在我手上,对不对?”
白璧一笑,“你也有聪明的时候。”
“如你所愿。”聂雍冷笑了一声,“沈苍没说几句话,他只是说——国家需要他这么个武器,就像以前国家需要原子弹、氢弹是一样的。他说‘我流着别人的血,使用别人的手、别人的脚、呼吸别人的肺……剽窃别人的能力,众血成矢,如何不战无不胜?’”
白璧的笑容微微一顿,乌托蓝也皱起了眉头,薇薇?夏洛特突然回过头来,聂雍又说,“你……你们恨他偷走了你们的亲人朋友的肢体、能力或者别的什么,他难道很喜欢自己全身都是别人的零碎?你听不出来他心里也有怨恨?只不过他忍得住……”
“停。”白璧示意聂雍先闭嘴,背后轻轻靠上墙面,闭上了眼睛。乌托蓝听着他血液一阵疯狂的流动,心跳急剧加速,奇怪的问,“你——”
“我和妲旻正在和元老会开会。”白璧慵懒的说,“他们发现了沈苍还没有回来,要求启动沈苍的智脑,监看他都去干了什么……当然一时他们还想不到沈苍要死了,我也想不到。他们还不知道沈苍的智脑已经毁了,要是知道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谁真正控制得住沈苍,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我本来打算把‘使用者’推出去,但——”他抬眼看了聂雍一眼,聂雍将手里的小绿球一抛一接、一抛一接,一脸的嗤之以鼻。
“你正在和元老会开会?”薇薇?夏洛特怯怯的问,“但你不是就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