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屏气凝神的听着那牢头继续道,“花老爷子重金找那位给花小姐治病的郎中,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位郎中。而且,那位花小姐自己居然也不知道那位郎中是谁。就一个劲的说要寻死。你们说,这是不是太过奇怪了?”
听他说这事的其余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其中有一个牢头却皱着眉头问了一个不同的问题。
“会不会是因为这花小姐根本就没有找郎中,而是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就把脸给折腾坏了?”
“有道理啊有道理,说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事情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而这边的花奴却捏紧了拳头,心急如焚。听到花梦正在闹自杀,却又担心她的安危。
他一心担心花梦,想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然而,那几个牢头却只顾一个劲的议论着那治病的郎中,这着实让他心里紧张的厉害。
“对了对了,那寻死的花小姐如何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死没死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保不齐这姑娘就想不开去了。”
“这容貌的事情,怎么能想得开呢?你也不想想,女孩子家有几个不是爱美的?”
“是啊,要乖也只能怪她命不好了。不过,我听说这脸烂了可就是治不好了呀。这以后,可真的就没有人愿意娶她了。”
“……”
接下来那几个牢头讨论着什么,花奴一字都没有注意听。他的脑海里反复飘荡着一句,“这以后,可真的就没有人愿意娶她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那些牢头们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真也好假也罢,他现在心里愈发着急。万一这事情是真的,以他对梦儿小姐的认识,她一定不会再有任何求生的念头。
表面看来似乎对容貌没有什么要求,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难过。都说女子爱美是天生,可这天生丑陋,她又能如何呢?
心中担心花梦的安危,但偏偏他又在牢里,出不去,更别说去找她了。
此时此刻,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一定不能死,梦儿小姐生死未卜,他不能就这样……就这样离开……
“你们几个,不好好干活,围在这里说什么呢?”
忽然,进来一位腰佩横刀,戴着交角幞头,身着暗色便服的男子。见到那男子,几个牢头忙起身退到一旁,冲他弯弯腰,“丁捕爷,您今日怎么有空来牢房看看了。”
被称为丁捕爷的男子,真名丁大庄。身材魁梧,有的是蛮劲。他在陈永寿手下做事,破案无数。人说州府大人身边有一左一右两个捕快,这丁大庄就是其中一位。
“闲来无事走一走,顺便代人捎个话。哦对了,刚才你们都在议论什么呢?”
其中一名牢头就小声的将他们方才说话的内容又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的丁大庄也仅仅只是微妙的眼神一闪而过。
“这事挺闹腾的啊,都传到牢里来了啊。”
“那位花小姐啊,已经被人救下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心情有些低落。好了,都散了吧,干活去!”
随后他看了看花奴的方向,不出意料发现他正紧紧的抓着牢门,一双眼里泛着红血丝,脸上担忧和焦虑如云密布。
“花奴,刚才他们讨论的事,你都听到了吧?”
花奴抬头凝眸紧紧盯住他,“丁捕爷,您放我出去,就见一见梦小姐,好不好?”
丁大庄没有直接回复他,没答应也没反对,“不着急,我来就是告诉你,花小姐虽然暂时没有大碍了,但是给她瞧病的大夫说了,治病还得治根。现在大夫不知道这花小姐究竟用了什么药,才使得脸部面目全非。这花小姐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的要寻死。这样一来,倒是害得花老爷子提心吊胆的。”
花奴暗了暗眼眸,抓住牢门的手不自觉的又收紧了几分。
见他不说话,但是神情之中更加凝重了几分。丁大庄瞳眸一收,继续说下去道,“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事。就是受花老爷子所托,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花奴微微疑惑的皱起眉头,“老爷?老爷有什么事,为何不亲自来问我?”
“花老爷子也想能够亲自来问问你,不过,花小姐在家闹死闹活,他能放心吗?故而,就拜托了我来问问你。毕竟,你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花奴垂眸,“你说吧,花老爷子让你来问我何事?”
“花老爷子问,花小姐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说这件事情你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