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大吃一惊,连忙唤梨儿与红珊按住她,急声道:“莫要再抓了,都已经破皮出血了,再抓下去,可就要留下印子了!”
“可是孙女儿痒啊!”霍天羽两只手都被丫头按着,难受得两眼泪汪汪,不停的扭动着身子:“钻心的痒,羽儿受不住。”
老太太心疼不已,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细细看着那些破损的皮肤,转头道:“心儿,你快过来给羽儿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今儿咬她的毒蛇所致吗?”
霍天心心知肚明,却只故作茫然的起身,打量了好一番霍天羽手上的抓痕,摇头道:“不会是蛇毒所致,若是因为蛇毒,梨儿替羽姐姐吸毒,理应也会出现同样症状才对。可是梨儿相安无事,孙女儿也用了鬼针草、蒲公英等清热解毒的草药替羽姐姐敷包伤口,按道理,不应该是蛇毒的问题。”
说着露出关心之色,询问霍天羽:“羽姐姐可是触碰了什么花草树木,抑或蚊蝇蚁虫,却不知道?”
霍天羽痒得钻心,哪里想得到自己这般,竟是霍天心做的,只摇头皱眉:“我也不知,痒死我了,心儿,你不是天下第一女医吗,快帮我止痒啊!”
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霍天心,霍天心心中暗笑,却是爱莫能助的摇头:“心儿学医时日尚短,且对疑难杂症兴趣更高,对这些普通的病症,却是还未来得及涉猎。若羽姐姐实在痒得难受,不如唤大夫来看看吧。”
老太太听了,本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不论是治疗疫症的方子,还是沈慕秋累积多年的旧疾,抑或是今日的剖腹取胎,确实都是时下大夫们所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她医从方家至今,不过短短几个月功夫,确实不可能对所有病症都了如指掌。
如此一想,便又觉得理所当然,看着霍天羽难受的样子,愈发心疼得不行,侧头道:“翠澜,你速速去请梁大夫过来,给羽儿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是,老妇人。”翠澜应了一声,匆匆出门。
梁大夫所住的的地方,与将军府也就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不过盏茶功夫,便提着药箱急匆匆进门。
只过了这么片刻,两个丫头已是按不住霍天羽了。她痛苦的呻吟着,用力挥开红珊和梨儿的手,疯狂的抓挠起来。
柔嫩的皮肤在利长的指甲下很快变得鲜血淋漓,血肉混合在一起,直叫人恶心想吐。沈慕秋在一旁看着,忽的用手捂着嘴巴,轻轻的秽了一声。
霍守成恰好瞧见,知道她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难免不太适应,低声道:“可是看不得这样的伤口?要么你先道外头吹吹风,待梁大夫给羽儿处理好伤口,再进来用膳便是。”
沈慕秋摇摇头,轻声道:“莫要胡说,不过是最近天气愈发闷热,我有些肠胃不适罢了。羽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可因为她身上有伤,便嫌弃她?莫要说了,我就在这儿坐着,没事儿的。”
见她如此,霍守成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霍天羽的生母不在身边,等同于无生母。沈慕秋身为她的母亲,若是离开,难免有嫌弃之疑,容易招人诟病。
他们的轻声对话,老太太都听在耳里。对于儿媳妇的这般态度,倒也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