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莲是什么意思,文老爷心里不清楚吗?您说成风不会来了,是他自己说地不来了,还是您不许他来了?文风的为人做事我还不晓得吗?他要是自己改了主意便算是彻底没了情谊,既然没了情谊又怎么会劳烦文老爷您不远万里跑过来告诉我这些呢?”
“是不是他自己地主意有什么分别,总之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当然有分别,要是他自己改了主意我算瞎了眼看错了人,要是您逼着他不许他来,那我青莲也不是好惹的,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到底是谁更没脸。”
“你敢威胁我!”
“不敢。”
文老爷大怒:“成风是我的儿子,他将来要娶什么样的女人,自然我说了算!”
“哼。”青莲淡定地微笑,“你儿子是你儿子,我问的是我相公,你把我相公藏到哪里去了。”
“不知羞耻!”文老爷用马鞭指着青莲的鼻子质问,“你们既没有媒妁之言又没有父母之命,更没有拜堂成亲,何来的夫妻之说!”
“我们有天地日月为媒,至于父母之命,我无父无母,他么......”青莲似笑非笑看了文老爷一眼,“何况文老爷口口声声说的这些体统有几样是真的,文老爷自己不清楚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譬如那夫妻,拜了堂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来人,给我掌嘴!”
青莲立刻吃了两个大嘴巴,头都懵了,却嗤嗤地笑起来:“打吧,文老爷家大业大势力大,青莲可是惹不起。回头便是将我打死了又能怎么样,打死我,京兆尹大人还要谢谢您呢,谢谢您自掘坟墓!”青莲之所以提到京兆尹,只是因为她先前打听文家地事听说京兆尹与文大学士多有不和,急中生智,险中求胜罢了,不料想真的有用。
“好,很好,我儿子能找到你这么个厉害女人,是她的福气,可是没有用。”文老爷冷笑,“我既不打你也不杀你,我也不怕你地威胁。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成风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青莲姑娘若不嫌弃,咱们谈谈吧。”
“怎么谈,我相公还在你手上呢。”
“那是我儿子!”
“是不是您儿子,您自己不知道吗?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为了保住自己那点面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相公现在落在你的手里,我能放心吗?我可是听说,夫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是他们背叛我!我才是受害者!”
“是她!不是他们,关成风什么事!就算他母亲做了什么,他是你从小到大宠起来的!他再混蛋再不懂事,每年您的生辰都用尽心思讨您高兴,我亲眼瞧见从前他提起文老爷的时候有多骄傲,他从前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凄凉,你只想着自己是受害者,又关他什么事?退一万步,您便是养着一条狗,养了二十年,就舍得宰了它吗!”
“我何时说过要杀了他!这个道理你懂,我就不懂吗?我要是舍得,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我许他活着,是我念着多年的亲情,可是现在,他娘已经做了那种事,他又要跟一个青楼女子私奔!”文老爷瞪着眼睛,眼里全是血丝。
呼啸的风雪,他像一个疯子,像一个怪兽,又可怕,又可怜。
青莲叹口气,强忍着才没有流下泪来,她突然惶惑了,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他们头脑一热就要私奔,就要离家出走,这对文成风而言真的好吗?她心里渴望着跟他远走高飞,可是文成风呢?将来他们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会不会埋怨自己,她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