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他对我的底细已经了如指掌,我还是决定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让我有时间做我想做事情。
“说吧,我想听你自己说。“
他果然上当了。
我笑了笑,将我的手和他的手交叉在一起,头也微微的靠向了他的身子。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在我八岁以前,我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有着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个时候,我的母亲虽然对我不闻不问,可是我有一心一意爱我的父亲,他会给我买喜欢的头花,给我讲故事,有时候还会笨手笨脚的给我缝补衣服。不过,我说了,我是个命运的弃儿,我的命运,当然也像所有倒霉蛋的狗血剧情一样,开头越是幸福,后来越是不幸。”
“我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继续,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母亲突然回来了,她和她的情夫害死了我的父亲。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只是我的继父而已,我不过是个没人想要的野种。”
风吹来,有些冷,我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如果我没有猜错,等会儿,他一定会去见董星语,去汇报和我相处的进展,于是,我抓紧时间把那个窃听器重新藏进了他的衣服里。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要向他有意无意的泄漏一些重要消息,否则,他也没有必要去见她。
他的手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似在安抚一个做噩梦的孩子。”继续。”他的声线很低,还有些卡,好像真的被我的情绪感染了。
我点了点头,抹了一滴眼泪,然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其他事情。
我说到了在孤儿院里悲惨的遭遇,说到了上大学以后仍然阴魂不散的魏院长,还有在女子监狱里遇到的那些人,以及后来在D市的血战……
一个个把我逼上这段不归路的人,一个个试图把我拯救出来的人,我都无一疏漏,甚至,我和米卡在缅甸的遭遇,我也告诉了他。
“你刚才提到了莫名?“
在我的故事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突然动了动,将我从他的怀里推开,然后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这个道上的人,难道都互相认识?
“没错,一个隐藏的比你还深的杀手,他说过,他会随时来找我。”
这听起来像是个威胁,其实根本不算,因为自从最后一次见莫名后,我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这个人,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裴斐倒也没有动容,而是眼波一转,酸酸的问道:“你跟他上过床?”
“你!”我下意识的抬手一个巴掌呼了过去,他的脸顿时肿的老高,“你什么意思?”
“我……我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很正常是吗?”
他讪讪的一笑,“不是,只是听说过那个家伙很少近女色,所以,想知道一下亲爱的你的魅力。”
“滚!”
我霍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只不过,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要想办法找借口离开他。
我不离开,他怎么把这些事情告诉董星语呢?看他刚才的神色,显然对莫名又是戒备又是嫉妒又是仇恨。
回到屋里的时候,裴斐没有跟来,我从窗户里看出去,发现他在院子的泉水边抽着烟,脸隐藏在烟雾后,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