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点点头,又看看沈和,迟疑地说:“我可走了?”
沈和说:“走吧,”很有点大哥的架势。
王磊得了令,一溜烟的跑了,好像生怕沈和又要扣住他。
朱兵付了饭钱跟沈和一起走出饭店,沈和看看他问:“又要去骗人家的传家宝去了?”
油光满面、富态乐呵的朱兵笑了两声说:“这是什么话,我是去买,只要人家愿意卖给我,这就是你情我愿的正当买卖,什么骗不骗的。”
“官司缠身,还过得这么舒坦,实在佩服。”
沈和听说那两兄弟已经把朱兵告上了法庭,不过后续情况如何就不太清楚了,所以有这么一说。
朱兵故作愁苦地说:“唉,吃了官司,苦啊,要我赔一大笔钱,想要庭外和解。我哪里有那么多钱,钱又不在我手里,愁人哪!过一天算一天,混呗。”
他脸上愁苦,语气轻松,一点没有真愁苦的样子。
“你赚这么多钱都用到哪儿去了?小心亏心事干多了,出门……”
“别!打住!沈经理,你可别咒我。”朱兵哈哈笑着,好像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只要自己不觉得亏心就行,亏心这种东西都是心理作用,你觉得亏心就是亏心,你觉得不亏心就不亏心,全是自个儿想出来的。所以说,一个人要给自己正面的心里暗示,不要那些负面的情绪。”
沈和觉得能把歪理说得这么正能量的,非朱兵莫属了,看着朱兵圆头大脑的富态样,沈和很想揍他一顿。
沈和这么想着,就真的付诸了行动,在一个小巷子里,他把朱兵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这个朱兵身上肉多,打起来特别过瘾,完全不会硌着自己的手,手感极好,真是揍得神清气爽,还想再揍一顿。
把朱兵揍得嗷嗷乱叫、鼻青脸肿之后,沈和满意地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愉快地想:我这是狂躁症又发作了,都怪教授,这该死的副作用。
次日,沈和跟着李总进了他的办公室,想从李总那里再了解一些并购的情况。
“我们公司业绩挺好,还是自己发展比较好吧,被并购的话,要受制于人,马总会愿意受制于人?”
李总说:“一样,受制于人,受制于市场,受制于这样那样的因素,这是必然的,没有不受限的人和事。如果能带来巨大的好处,受一定的限制也不算什么。”
“业绩好,那都是表面的繁荣,市场的压力,贷款的压力……危机四伏。现在做实体经济难哪,如果并购成功,老马也可以缓口气了。谁又不受制于人呢,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总要受制于人。即使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也有要受制的因素,起码他抵御不了历史的脚步,也抵御不了寿命的制约。”
说着说着,李总突然悲天悯人起来。沈和陪着他站了一会儿,他好像才突然又看见了沈和似的,对他说:“对了,KBN你有人认识吗?”
沈和一怔:“没有啊。”
“他们过来负责谈判的汪总,还特意问起你。”说着李总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和一眼,“沈经理,你的社会关系也不简单哪,要把握好自己的立场,记住,你首先是我们美佳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