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帘思量着，难道菲尔叫托马斯过来就是为了诺平汀？他真会对糖尿病的治疗有这么大的热情？他可不相信。不过现在好像说什么也没用，托马斯都已经死了。
这时候朱兵又说：“托马斯跟我们讲好22号那天在香格里拉见面，他会电话给画家约具体时间。但到了那天画家说托马斯没来电话，可能行程有变吧，后来我也没去问画家。反正钱都已经付了，我也不关心他哪天到，总会来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画家可能还不知道。对了，这个托马斯那天电话里跟画家说了好多话，我听不懂，画家后来跟我解释了一句，说什么有些疾病用治疗这个病的专用药没疗效，用治疗另外一种病的药物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噢？”沈和抬起眼睛，“他怎么会跟画家说这个。”
“画家的母亲得了病，好像治疗的效果不太理想，大概他跟托马斯说了这件事，托马斯就说了这句话，好像是给了他一些什么建议。我也是猜了个大概，因为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具体就没有多问了。”
朱兵观察着沈和的神色又问：“怎么样，我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吧？能提个要求么？”
“什么要求？”
“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洋人菲尔脾气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的大主顾。”
沈和说：“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把这些去告诉他，博取他的好感，然后发展为你的大主顾，这么顺理成章的事，你干嘛绕弯子来找我，亏了。”
朱兵呵呵笑着：“不能这么说，他是洋人，跟咱们隔着一层，而且一看就是不好处的人。咱们自己人，当然先帮自己人。”
这个朱兵真会钻营，什么事都要被他拿来利用一下，随便传几句话，也能拿来做交易。可这些信息对自己有什么用？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药物，药物，“有些疾病用治疗这个病的专用药没疗效，用治疗另外一种病的药物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另外一种病……
沈和把朱兵的话在脑子里掂量了几遍未果，于是专心吃饭，享用美食。
跟朱兵分手，从咖啡馆回自己家，在楼下，沈和看到了那两位警官。
两位警官一胖一瘦，曾经到沈和公司来过，这一次，他们出现在了自己家楼下。
沈和看看周围，没有闪着灯的警车，看他们手上，似乎也没拿手铐武器之类的。
“今天不抓我？”
两位警官脸上带着笑，倒也平易近人，胖警官说：“我们找你再问点事儿。”
瘦警官说：“希望坐一回我们的车么？”
“哈，不希望，还是算了吧。”
沈和把二位警官带回自己家，难道他还能拒绝警察的到访么？再说了，警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早已经把他家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甚至小林镇家里的情况都了解过了。
开门进屋，打开灯，室内顿时明亮。
胖警官问：“介意参观一下你的住处吗？”
沈和说：“我可以拒绝么？你们没搜查令吧？”
胖警官说：“没有，你当然可以拒绝。”
沈和看了看他们说：“还是，随便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