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捂着心脏瘫坐在了地上,“哎哟妈呀,可算是安全了,可算是逃出来了。我以为我要死了!”
家里还有一包饼干,沈和拿给周峰,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只有这个了。”他对周峰说。
周峰像几天没吃饭似的,急吼吼的拆饼干包装,由于用力过猛,包装袋斯拉一下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饼干洒在了地上。周峰也不嫌脏,扒拉扒拉都捡起来,又囫囵地塞进嘴里,胡乱的嚼了。喝了几大口水,他缓过一口气,对沈和讲述了这一周多的经历。
原来在上周,一个平平常常的晚上,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他,问他要不要赚一笔钱,他说他不需要钱。对方又说有一个免费提供食宿的地方,问他要不要去,他说他不去。那人费尽口舌,说得天花乱坠,周峰都不为所动,因为他不是普通的乞丐,他是个神经病乞丐。
这神经病乞丐还给那人看起相来,说什么“你这面相一看就是个骗子,一个月内必有灾祸。化解灾祸的方向是南方,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到南方去避祸吧,别跟我在这浪费唾沫了。”把那人说得气冲冲地走了。
然后周峰就在货堆后面的纸盒子里睡了,睡得死沉的时候,就被人给绑了。“我醒了,两眼一抹黑看不见,手也动不了。我还以为在做梦,听见有人说话,半天才清醒,我是被人给绑了!”
“我知道我是在车里,车摇摇晃晃的开了很久。我的手被绑着,头被蒙住了,听见之前找我的那个人恶狠狠地对我说,‘说我一月之内必有灾祸,臭要饭的,还是给自己算算命吧,我能叫你一个时辰里就有灾祸!’”
“特么的,叫我臭要饭的,我,我!”周峰是想撂狠话,却一时找不到有力量的狠话来,只得作罢。“到地方后,我被他们拽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上楼,进房间,才给我拿下头套。他们有一个讲外国话的外国老头,旁边还有个翻译。那老头和另外的人拿我做实验,给我打针,打完针我就晕晕乎乎的,我以为我肯定要死了。”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我听到那个翻译说了几个词,什么排异,不配对。我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有吃有喝的,就是不能出去。我说我要看书,他们就真给我拿书过来了,我觉得他们还不错,有吃有喝有书看,我差点准备安心待一段时间了。”
“后来你猜我听到什么了?”周峰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对沈和说,“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门口两个人议论,说我挺可怜的,原来他们要锯掉我的腿,然后用一种克隆的方法再让我长一个新腿!开玩笑,他们是傻子还是疯子,我作为一个疯子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想死,不想变残废,就想办法逃了。”
沈和问:“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躲进垃圾桶里,被运垃圾的车拉出来的。垃圾车把我和垃圾一起倒在了垃圾场,然后我从垃圾场跑回来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投奔你,太可怕了!我这一个礼拜的经历太可怕了,我就是从地狱逃回来的,唉,我知道,这就是寻找自由的代价!”周峰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将事情叙述完,他又找回了自信,又说起他那些高大上的言论来。
沈和问他:“那个找你说话的人,声音是不是有点沙哑的?”
“是的,你怎么知道?”
沈和没回答他,他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找出一张给周峰看:“你看到的那个外国老头,是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