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临近下班的时候,画家却打电话来说晚饭要取消了,托马斯给他电话,说有事不能来了。沈和立刻又找艾瑞丝,叫她再去打听。
艾瑞丝打听来的结果是,那边一时结束不了,托马斯要在研究中心那边吃晚饭,不知什么时候结束。而且菲尔晚上会从沪城赶回来,和博士一起共进晚餐。
沈和决定拖上画家,跟托马斯来一个强行会晤。他推门出去,走到大厅位置,看见艾瑞丝跟苏珊站在一起。
艾瑞丝看到他就说:“Tim,苏珊正要去研究中心那边,你不是也想见托马斯跟他告别吗,可以一起去的。”
说着她悄悄的向沈和挤了一下眼睛。沈和知道这小丫头在帮他,可是这个人是苏珊,这让他不好接口。
苏珊已经转过身来,既不热情,也不完全冷漠:“沈总,你也要去见托马斯博士?”
沈和只得说:“是啊,听说他明天要走了,想跟他告个别。”
“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去。”
顿了一下,沈和说:“好啊。”他改了计划,既然有好的理由去研究中心,就不必去找画家了。
目的达到,沈和本应该高兴的,可心却放不下来。跟苏珊在一起,让他觉得神经紧绷。自从上次吵翻,他们已经有日子没有正面说过话了,顶多是在开会的时候听到对方的发言。
苏珊依旧板着脸:“如果你愿意,坐我的车去吧,可以少开一辆车,减少碳排放。”
说完她扭头就走了,也不等沈和。她是怕被拒绝,所以表现得很无所谓。沈和跟上她,道了一句谢。
上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由苏珊的司机开车。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异乎寻常的静默,连司机都觉出了尴尬,问:“苏总,要听广播吗?”
苏珊说好,司机将车载广播打开,电台正在播放歌曲《演员》。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
这歌词唱的,车厢里的气氛似乎更尴尬了。
他们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部车里,已属难得。
这一次他们能坐在一起,还是苏珊先开口发出邀请。但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过多示好,跟半年前和沈和闹分手冷战时的态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