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与卢俊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卢俊是为了调查黑日才遁入黑暗的,他的内心仍残存着良知与正义,而陆铭既是为了统一黑日驾驭黑暗,也是为了自己膨胀的权利欲,因此他仅存的只剩下一丁点人性,其余的与那些魔鬼无异。
我将那卷可能与日本人有关的白皮纸交了出来,却没有告诉廖中平,说我天性多疑也好,怀疑主义者也罢,始终觉得他支持陆铭统一黑日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单纯,所以隐隐的我防备了他一手,事后证明我是对的。
我跟李倩在廖中平安排下休息了一个晚上,他告诉我们很快,公安部会下文给两省省厅负责侦办这起特大涉黑案件,已经露头的三个长老一个也跑不掉,同时他本人会亲自督导此事的问讯,调查出最后那个隐秘的大长老。这事跟我设想的那样,我手中有足够的证据提供,同时公安部下文也不怕他们背后的保护伞从中干预。
那一夜我睡的极为香甜,第二天一早拿着匕首就跟李倩赶往火车站准备回家,张劲涛跟石抱竹则在启程哈尔滨之前我就告知小武监控起来,一旦发现有脱逃的迹象立马逮捕,之所以没有马上抓他们是怕惊动了孙大海。
又坐着火车回程了,李倩跟我都有些意兴阑珊的。彼此都知道是为什么,但谁也没有挑明,只是她望向我时眼神又更加深邃了一些,我心里何尝不是不舍得。
随着汹涌的人流出了火车站,我们牵了手,因为下车前李倩哽咽着说就在回家的路上当一会儿你的女朋友吧,到了局里就分手。
这是我不忍拒绝的请求。
为了让这一刻更久一些,我特意选择坐的公交,在站台上我们都祈祷着车慢一点来,好多亲热一会儿,然而车终究来了,警局那站也在恋恋不舍惴惴不安中到来了。
“要不我们坐回火车站再来一趟。”我不忍地说。
“不用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李倩死劲地扳开了我的手。好像那里是条咬过她的毒蛇。
到了门口,李倩黯然的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望着她的背影我站了很久。
最终沉着脸进了警局,心情糟糕的无以复加,只觉得想要撕开自己发泄那种抑郁。
小武见了我快步走上前来:“出大事了,魏组长。你不要怪我!”
我拧着眉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了?”
他铁青着脸:“张劲涛跟石抱竹今早被发现在家自杀了,一个上吊一个割腕。在他们住所都没有找到印章,还有。”
我立刻明白了他欲言又止的意思,瞪大眼有些紧张颤声道:“魏红兵呢?也死了?”
“没有死,他失踪了,我们全城在找,要不要下个通缉令。”
我摇摇头,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自己父亲自杀都是我不希望的,魏红兵的罪行我没调查清楚,因此通缉令也不好下达。
与此同时我赶紧与福建方面联系,想知道孙大海的情况,谁知道那个手眼通天的家伙居然也逃掉了。而他手下的肉菩萨和陆机则被杀死在家里。
怎么刚刚有了眉目,这些人都跑了?难道姓廖的,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但很快我又想起了李铃铛,石成畏罪自杀,那依附他的唐家姐妹呢?赶紧召集人手直奔石抱竹那金碧辉煌的疗养院。
进了大门,这儿悄无人声,连灯都没有开,原本在这的那些妖艳的女孩都不见了踪影,我快步上楼,吩咐手下们搜查每一间房。
其实心中以为李铃铛姐妹也逃走了,谁知进了石抱竹那间宽敞的办公室,我看见了地上两具尸体,一具年轻的男子,一具年轻的女子,他们的胸口都插着一把匕首,同时桌上还有一个女婴正在嚎啕大哭。
我赶紧上前抱起仔细辨认,那可爱的小脸不是魏兰是谁?她的身下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信纸,笔迹正是李铃铛的。
男尸我不认识,那女的我倒是认识,她正是李铃铛的妹妹唐雨歆。
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摊开了那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