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前后后已经赶跑不少闻声而来的医生看护保安了,要不是见几个警察在带头生火,怕是已经被他们赶出去了。这发生的事他们肯定会回报给两个院长的,张泽脸上密布的汗一方面来自汹汹大火,一方面来自自己内心的压力。
带着同事跟我烧医院,如果什么也查不到肯定会被上司骂的,严重点可能还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瞧着越来越弱的火势,我眯着眼,心里也犯了嘀咕。我们动静这么大,有人藏在一楼地下室应该跑出来了啊,难道我失算了?
在我反复推敲自己思路时,那堆被生起的火渐渐熄灭了,而卖力叫喊的几个警察都面带愤怒地看着我,他们的声音都喊哑了。
“你跟你同事一直看着大门没放医院登记在册的工作人员以外的人出去?”我皱着眉问张泽。
他点点头:“都是按你说的做,出去一个人比对一个,还都登记了。”
“那他们肯定在这里面!”极度自信的人是不轻易否定自己的看法主意,死不认错是我这种人,能坚持到底的同样是我这种人。
“那正常人也被你吓出来了啊,他们又不是不要自己命的。”张泽面色不渝地说。
“他们不出来我们就找他们出来!”我背着手:“小张再信我一次,反正你已经错了一次,想不挨批评就继续信我。”
我不要脸地笑着,张泽现在骑虎难下了,他不可能告诉上司火烧精神病院是听我的主意,因为那样会显得他很无能,但自己把责任全担下来,那他就要被收拾的够呛了。
张泽铁青着脸咬牙点头:“你说吧,事情都到这一步了。”
他已经不喊我魏哥了,说明这人已经气到极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我翻脸了,其实从他见面主动喊我魏哥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人不是佩服我的能力,而是功利心极强想利用我帮他破大案。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对他有所防范的原因。
“去消防队借个打桩机来,就是那种能在地上打出孔的小型机器。大概就叫这个名吧。然后咱们每间房钻个不深的洞,拎水倒进去,水能消失的那间房底下就是有地道地下室的。各位,我姓魏的给你们保证,这下面肯定有地道,到时候如果不准,你们随便揍我一顿出气,我要是说个不字就不算好汉。”
我极为郑重地说,我有足够的把握自己不可能判断错!
“小邱小郑你们去借家伙来。”张泽别无选择地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可不想挨揍,这医院下头绝对有鬼!”
张泽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希望你是对的了。”他走到一边神情复杂地抽着烟。
也懒得多向他解释,这时我又想起了院长办公室曾经被去而复返拿走的东西:“你们在王涧西被杀现场拍的照片呢?”
“在楼上张茜那里。”张泽说着,没有丝毫移动脚步的想法。
我只好憋着气上楼找那女警去,这个张泽此刻给我的印象极差,用的到我时魏哥长魏哥短,一旦可能害到他时便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推门来到那间差不多被搬空的办公室,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正盯着黑子,那高大的看护则垂着脑袋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