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有些恐高,因而对坐飞机非常抵触,远离地面的悬空感使得我焦虑莫名,只能不断揉搓着双手缓解情绪。坐飞机是死亡率最高的出行方式,空难发生,难有幸免。对于一个悲观主义者来说,这太糟糕了。
直升机舱狭小的空间更因无人说话变得沉闷无比,它就像个高挂空中的铁棺材似的,我边上的李倩更是因吴知厄的那句话而耿耿于怀,情绪低落。
飞机仍在一路前行,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盘山公路旁的海岸,它足足又飞了二十多分钟。
因为直升机飞行的高度较之平常的民航更低的缘故,我能清晰的看着脚下景物变幻,渐渐地显露出了一个城镇的轮廓。
这时直升机开始盘桓下降,最终落在了一栋建筑物最顶层,这是个宽阔的平台,应该是直升飞机平常降落的地方。脚踏实地的满足感令我幸福莫名。举目望去,我瞧见了一排排仓库样子的建筑,还有一些摆放好的集装箱。
那个笑容可爱的驾驶员冲我们摆摆手,便关上机舱,再次等待飞上蓝天。
不等我细看景物,吴知厄便连声催促着我们跟着他走,众人爬过一排铁制楼梯进入了建筑内部,又经由这栋建筑的内部到达了楼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吴知厄故意的缘故,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碰到什么人。
走出楼房,更加清晰的看清了此刻所在的地方。
这应该是个大型的仓储中心,到处都是仓库,不时有装载着货物的挂车从身边行过,每一个人都行动迅速紧张忙碌,我们四个优哉游哉的闲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吴知厄像识途老马一样在前闷头带路,他横切竖插的从一栋栋建筑中间不断穿行,我则默默记诵着道路,以后或许会有用。这建筑可能是他们的一个根据地。
很快,我便又见到了那蔚蓝而又壮阔的海洋,和在它映衬下白云朵朵,却蓝如宝石的洁净天空,王勃的“天水共一色”或许用来形容这儿也不错。
港口码头上停泊了不少小型的货船和中大型的货轮,各种机器和码头工人正忙不迭的装卸货物,我想象中像泰坦尼克号一样的游轮并不在其中。
很快我便想明白了,为了避免留下证据有迹可循,我们要上的船应该在大海之中。
果然这时一个戴着墨镜的精壮汉子朝吴知厄走来,两人略略寒暄,他引我们进了一个冲击艇,众人坐下。冲击艇马达发出哒哒的声音呼啸着发动,船头在那片美丽的蓝色中划出两行显眼的白色。
冲击艇一路乘风破浪,最终融入大海之中。此时此刻天地俱静,那无垠的大海显得更加壮阔,遮天蔽日的蓝色吞噬着一切。幸好这是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墨镜男一边轻松地驾驶着船,一边哼着腔调有趣的小曲,不时有海风吹来,吹散了众人的头发。秃头男更是频频遮住自己不多的头发,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椰子。
而这时李倩样子很难看,她双手紧握,嘴唇发白。
我赶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有点恶心,而且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次不能活着回去了。”李倩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她是有些晕船,出海短短的时间,她便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活泼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