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火灾,保险公司要赔好几百万呢,他们的调查员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要说不是人为的,谁也不信。八条人命啊,现在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骆利民苦着脸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丧气,胡瑞发的老婆那晚在哪里?凌晨一点以后她是不是就回到家里睡觉了。”
这是我心烦的一点,因为她只要这么说,我们便没法去证伪了。除非有目击证人。
谁知大出我所料的是骆利民说:“她那晚本来是在跟人打牌的,这女的也是个赌鬼,她一点钟离开了一会儿去锁网吧门,然后跟她的三个牌友打了一夜麻将。我们问过了,她就离开了二十分钟。在走访过程中,睡的晚的一个居民证实那时候还没起火。所以李娥也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也难怪他家会败落了,就这么一间小网吧维持生活,还养活了两个赌鬼。
“我还以为是李娥把他老公烧了准备获取巨款呢。这可就见鬼了,她也有不在场现场证明,她儿子也有。难道……”
孙想说着说着忍不住看向了那个陈宁。
他的怀疑很正常,陈宁的老公是巨额赔付的受益人,而李娥和胡春军在火灾起时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剩下的嫌疑人只有这个哑女了。
再联想到她方才企图自杀的行为,很难说她不是受不了心理压力才这么干的。
在我们讨论案情的时间,陈宁一直抱着脑袋痛哭不已。但我很清楚她的听力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女人在回避问题嘛?
骆利民看着那个女人,叹了一口气:“陈宁家庭条件不好,所以没机会学习手语跟写字,她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意思,沟通全靠比划。而且最麻烦的是老两口除了胡春军也没子女了,所以这案子有卡壳的危险。”
我也跟着望了一眼那个清丽的少妇,上天对她也算够残忍了。先天性的哑巴都半是聋哑人,她虽然听觉神经完好,却跟聋子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聋哑这两个字总是联系在一起呢,因为他们没法接触到这个世界的讯息。一个聋子不通过现代手段,是没法学习到语言的。
而哑巴也大致相同,虽然他们的听力没有问题,但是没有人给他们灌输事物的概念,所以他们即使能听见也不知道语言所代表的意义。就像方才她抗拒进警局或者害怕警察不是因为她听懂了我们的话,那只是她的一种本能。
这样来看的话,这个陈宁作案的可能性也极小。
一贯勇于发言的孙想说道:“我还没去过现场,也不知道那间网吧有没有别的逃生通道,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我更倾向于是网吧内部的人放的火。”
“然后把自己也烧死了?”骆利民带着笑意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