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机,匆匆忙忙来到了客厅,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这才拨了一个号码。
“什么事?”过了好一阵,才听见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问道。
周玉露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说道:“急事……刚才陆鸣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准备和公安局合作,他说陆建民让他给外面的某个人带来一些数字组合,很像是银行账号……”
男人一听,好像也兴奋起来,说道:“我猜的没错……这么说他真的是陆建民的信使。”
周玉露说道:“他要见局长才肯说出来……还有条件……”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说没说财神让他找什么人?”
周玉露小声道:“还是那个无名无姓的人……看来,他本想从那个人手里拿点好处,可这个人迟迟不出现,可能是害怕了,所以想交给公安局,落点实惠……”
“你想办法得到这些数字,想办法马上赶回东江市……”男人命令道。
周玉露焦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一方面陆鸣要见到局长才肯说,另一方面他用的这把手机被监控了,肖长乐肯定也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我只能暗示他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男人犹豫道:“这也太突然了,难道你就没有办法阻止他?”
周玉露说道:“没有办法……好在他眼下在东江市,我让他等我的电话,我只能稍微拖一下……”
“你能拖多长时间?”
“明天吧,就算我不向举例汇报,肖长乐也会报告,我甚至担心他明天一大早就会抓捕陆鸣呢……”
男人说道:“你给肖长乐打电话,就说局领导的意思,不准他打草惊蛇,就说你正在安排局长跟陆鸣亲自见面……”
周玉露说道:“那我只能试试……怎么?难道你有办法阻止陆鸣?”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能尽力了,你是怎么搞的,这也太被动了……”
顿了一下,随后问道:“你们在W市的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
周玉露说道:“今天已经把陆鸣母亲秘密安排在一家小宾馆里……正准备明天就给他打电话呢。”
男人问道:“既然肖长乐知道陆鸣要跟警察合作,他明天会不会通知你们取消这次任务?”
周玉露犹豫道:“我也说不上,就看他是不是相信陆鸣的话了……”
男人问道:“今晚什么人跟他母亲在一起?”
周玉露说道:“好像是派出所的一位女民警……”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问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挟持他母亲……”
男人阴森森地说道:“你就别管了,为了预防万一,我必须彻底断了这小子试图和警察合作的念头,你把那家宾馆的名称和陆鸣的手机号码短信发给我……”
“你……”周玉露正想说话,没想到男人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你这是在给谁打电话?”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周玉露吓得一声娇呼,随即看清楚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男人,骂道:“你想吓死人啊……局里的事情,你关这么多干什么?”
男人显然不信,哼了一声道:“局里的事情?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吗?该不会又给哪个小白脸打电话吧。”
周玉露气得没出声,快步走进了卧室,猛地摔上了门,不管男人怎么敲也不开,男人只好低声下气地隔着门说道:“我不过是问问,你要不是做贼心虚,发什么脾气啊……”
只听周玉露骂道:“你真不是个男人……这日子没发过了……明天离婚……”
春季的气候就像女人的脸一样善变,就在陆鸣琢磨着给周玉露打电话的这个下午,天空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两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阵海风吹过,天空响起了一连串的滚雷,随即瓢泼大雨就倾泻下来。
把那些在细雨中散步的男男女女淋了个落汤鸡,不到半个小时,大街上除了来往的车辆之外,基本上看不见行人了。
而相对比较偏僻的街道更是冷冷清清,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溅起一片水花,广田路就是这么一条偏僻的街道。
中午的时候,W市住东江市陆建民赃款追缴小组临时办公室所在的和泰公寓来了一个送快递的年轻人。
他向门卫打听一家W市商贸公司的地址,门卫伸手指指前面的过道,头也没抬地说道:“最里面一间……”
年轻人拿着快递走过去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穿着背心拖鞋的王洪文警惕地看看站在门外的年轻人问道:“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