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帆就像是没听见陆鸣的话,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一只手不自觉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竟然当着陆鸣的面点着了,然后哼了一声,说道:“你真是做贼心虚,难道我说这件事是你策划的了吗?我还不知道你的能耐?我只是让你说清楚……”
陆鸣辩解道:“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徐晓帆盯着陆鸣说道:“说实话,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相信过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总是在每件事的关键地方都撒谎……
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因为你在小树林里见到的情景不符合逻辑,肯定隐瞒了什么,我知道你跟周玉露的关系,难道你光着膀子不顾个人安危冲进树林子只是想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陆鸣一阵愕然,同时一阵恼火,心想,这死婆娘对付犯罪分子没有一点能耐,倒像是整天都在琢磨自己的心思似的。
原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还是引起了她的怀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什么地方不符合逻辑,她该不会猜到自己有帮手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舍身救人?”陆鸣哼哼道。
徐晓帆说道:“我倒是没这个奢想,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非是贪恋周玉露的美貌罢了……不过,既然没这个本事,何必要惹是生非呢?要不是你多事,周玉露能死吗?”
其实,陆鸣也承认,如果周玉露真的死了,自己还真有应该感到愧疚,毕竟,计算她被那两个警察抓走,也不一定就会死,可眼下自己已经救了她,心理上倒也什么愧疚,只是不能告诉徐晓帆罢了。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咱们价值观不一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问心无愧,相信周玉露也不会怪我的……”陆鸣怏怏说道。
徐晓帆似乎抓住了陆鸣的把柄,马上说道:“所以,我就奇怪了,既然你亲眼看见周玉露被注射了毒针,又被人推进了河里面,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就算你再也没有良心,她好歹也在毛竹园陪了你一晚上,可你怎么就一点都不难过呢,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当面杀了,你竟像是没事人一般,还百般狡辩,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陆鸣没想到徐晓帆竟然还懂心理学,竟然用上了心理攻势,不过,自己确实有点忘乎所以了,起码也要装出点悲伤的样子啊。
可已经被逼到死角上了,只能以守为攻,说道:“你跟周玉露也算是战友了,听说她死了,你不是也在这里夸夸其谈,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那你能算个人吗?更算不上是个女人了。”
徐晓帆拉下脸来骂道:“你这个混蛋,我就让你在我面前放肆个够,早晚一天把你这张鸭子嘴……”
话没说完,只见张淼忽然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一眼看见坐在那里的陆鸣,愣了一下,站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进来啊,站那儿干什么?情况怎么样?”徐晓帆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问道。
吴淼瞥了一眼陆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让陆鸣听见她的话。没想到徐晓帆摆摆手说道:“说吧,没必要瞒他,这大爷知道的远比我们多……”
吴淼虽然吃惊,可还是说道:“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今天太晚了,明天早组织人到下游搜索……”
徐晓帆想了一会儿,说道:“告诉他们,别浪费功夫了……”
“怎么?难道不找了?”吴淼惊讶道。
徐晓帆瞥了一眼陆鸣说道:“人还活着,你去哪里能找打尸体?”
“你说什么?周玉露还活着?”吴淼一脸不信地问道。
陆鸣低垂着脑袋,心想,吴淼的道行毕竟比不上徐晓帆啊,怪不人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脸蛋,人家就能当队长呢,只是确实想不通,徐晓帆这贼婆娘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徐晓帆点点头,然后冲陆鸣努努嘴,说道:“这里不是有一面镜子吗?一看就知道了……”
吴淼盯着陆鸣脸打量了好一阵,疑惑地说道:“可他说……那周玉露去哪儿了呢?”
徐晓帆摇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暂时没想通,不过,我确信周玉露还活着……”
吴淼瞪着陆鸣质问道:“你不是说亲眼看见周玉露被注射毒针以后被人推进了河里面吗?”
陆鸣睁着牛眼说道:“是啊。”
“那怎么……找不到她的尸体?”吴淼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陆鸣说道:“那我请问谁去?”
徐晓帆摆摆手说道:“你别理他,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成老油子了……浩子呢?”
吴淼说道:“他还在派出所,那个打死江峰的协警陆海龙很可疑,竟然还是陆家镇人,可就是找不到证据,他这空子钻的真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