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以为这件事说不定和陆鸣有关,反正现在外界都知道陆鸣不但是自己的干儿子,还是公司的大股东,孙维林之所以不找陆鸣找自己,说不定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保护人呢。
坐在办公室琢磨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想出个什么名堂,不过,她最后还是决定跟孙维林见上一面,如果断然决绝,说不定会让他怀恨在心呢。
没想到刚刚做出这个决定就接到了陆鸣的电话,并得知孙维林资金链有可能断裂的消息,这下她似乎猜到孙维林的意图了,不用说,多半是想从自己这里融资,可他认识这么多的大老板,为什么偏偏要找上自己呢?
醉温之意不在酒啊,蒋凝香意识到陆鸣也许再也躲不过了,自从陆建岳死后难得的宁静恐怕就要掀起波澜,并且,孙维林不可能病急乱投医,肯定是有所准备。
第二天早晨,蒋凝香送走了徐明一行之后,和名义上来陆家镇游玩的韩萍一起去了W市,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在一家五星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一边和韩萍闲聊,一边等着和孙维林见面的时间。
蒋凝香在卫生间里刚冲了一个澡出来,见韩萍躺在床上一脸焦虑的样子,说道:“你就别想太多了,这种事着急也没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韩萍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姐,前天晚上你也听见刘辉的话了,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宣传部长,怎么就说W市比东江市搞得好……
这话难道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该说的吗,并且还是在人事考察的敏感时刻,你说,会不会是上面偏向于孙淦呀……”
蒋凝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刘辉也只是说陆家镇发展的不错,那是表扬镇党委书记王怀平,偏你自己要上纲上线胡思乱想,这就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多扰……”
韩萍嗔道:“姐,我可是得到确切消息,孙淦已经动身去北京了,实在不行的话,我让韩越也去一趟……”
蒋凝香笑道:“我看你可别把自己折磨成神经病了,孙淦去北京又不是什么秘密,媒体都报道了,再说,你让韩越去北京干什么?难道他在中南海还有关系不成?”
韩萍说道:“难道孙淦在北京就有关系?再说关系也要靠走动,不都是用钱砸出来吗?我就不信孙淦回空着手去?”
蒋凝香有点心烦地摆摆手说道:“我懒得跟你扯这些事,我是个生意人,可不懂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我劝你还是顺其自然吧,该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强求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韩萍嗔道:“难道你一点不关心他的政治前程?”
蒋凝香笑道:“你这话就奇怪了,韩越是你的丈夫,我干嘛操心他的政治前途?”
韩萍不满道:“可我是你妹啊,怎么说是一家人,你起码帮着想想办法吧?”
蒋凝香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是我娘也没办法,除非我现在是省委组织部长,倒是可以看在我们的姐妹情分上帮你一把……对了,我劝你以后动不动就说什么用钱砸的话,怎么?难道你们家很有钱吗?”
韩萍说道:“哎呀,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说说,难道还会满大街去叫嚷?姐,你不知道,我听韩越说,目前省里面有三个副书记都到了离退的年纪……
最重要的是省委书记穆荫最多也只能干个两三年,到时候接替他的人肯定从几个副书记里面选,这是咱们这个省的惯例,如果凭年龄的优势,韩越很有希望……”
蒋凝香盯着韩萍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你的胃口还挺大嘛,先别说这么远,钱要一分一分地赚,官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稍微踩着一颗小石子拌一下,一切都鸡飞蛋打……”
韩萍说道:“这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正是想先把副书记这个位置拿下来吗?难道你就心甘情愿看着孙淦上去?我可听说了,穆荫和孙淦关系走的挺近……”
蒋凝香哼了一声道:“你也太幼稚了,一个封疆大吏难道是穆荫能决定的了的?他的意见人家可以参考,也可以弃之不理,关键还是要北京有人说话才行……”
韩萍又着急起来,爬起身来说道:“是呀,所以孙淦跑去北京了,肯定是提前铺路子去了……哎呀,不行,我要给韩越打电话,别让他在家里傻等了……”
蒋凝香阻止道:“你怎么脑子不开窍呢,这个时候亲自跑去北京不是铺路子,而是伸手讨官,讨着了是运气,但也不排除引出风言风语,反而得不偿失,如果要铺路子,必须在暗中进行,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地铺路子的?”
韩萍一听,急忙腻在进行身边,笑道:“姐,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要不然,韩越也不会让我来找你了……”
进行哼了一声道:“你们两口子倒是会做人,用着我了就想起来了,用不着就一脚把人踢到一边,我没神气……”说完,都气似地往床上一躺。
韩萍爬到进行耳边不知道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话,就见蒋凝香从床上跳起来,晕着脸伸手就去撕韩萍的嘴,一边骂道:“你这个小浪货……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
说完,坐在床上呆呆地楞了一会儿,瞥了一眼韩萍,缓缓说道:“你这人就是脑子不开窍,我都已经帮你了,可你还云里雾里的……”
韩萍惊讶道:“你帮我了?你帮我什么了?这两天就知道讽刺挖苦人家……”
蒋凝香盯着韩萍问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出任这部电视剧的总监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