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季北的兄长,季云生委实担心季北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下去,迟早会害了自己。
思及此,季云生叹了口气说,“季北,当大哥的也不想多说你什么,只是你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订婚了。”
“哥哥不希望看到你还跟先前一样,为了儿女情长的事闹得自己不得安生。”
“不该放在心上的人,就应该学会放下,爸妈年纪也大了,他们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不要让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了你的事而操心烦忧,可以吗?”
知道江念白跟陆迟年复合后,季北是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
钻牛角尖的时候,他也想不通,自己对江念白这么好,怎么就比不过那个处处伤害她的男人。
越想越烦忧,不胜其烦时,他只能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要不是季云生骂醒他,他可能还会继续着那样的生活。
“放心吧,我知道的,以后不会让你跟父母担忧了。”季北扯了扯嘴角,表了态。
为了他的事,闹得家里没有安生日子过,这也不值当。
他跟江念白之间本就没有可能,先前在订婚宴上,看到她,她也只是拿自己当成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没有过度热络,但也没有疏离,只是隔着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让季北想上前都不敢上前去跟她说话,因为他现在已经摸不透江念白的心思了。
季云生拍了拍他肩膀,“好,你想通了就好。”
“你要记着,你如今跟那位苏家的大小姐还有婚约在身,不要做出什么没规矩的事来,将来落人话柄。”
“嗯。”
他跟苏素只是各取所需,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会同意订婚这种荒唐的要求。
可江念白都没了,他又为谁守着呢?
跟谁在一起,根本就无所谓。
既然苏素需要他帮忙,那么他帮了,也没关系。
季云生看到了他嘴角的淤青,忍不住出声问,“你这嘴怎么了?”
“哦,不小心碰了下。”
“以后小心点”
“我知道的,哥,你赶紧上楼去休息吧”
季云生被季北赶着上楼去休息了,季北则是在楼下独自站了会儿。
良久,才动身回房。
洗了澡,看到镜子里的人,季北无声苦笑。
那天隔着那么多人,隔着那么一段小小的距离,季北却感觉到了无形的阻隔和压力。
他是已经被彻底排除在外了吗?
彻底没了接近的资格,也没了靠近的勇气。
碰了碰被打伤的嘴角,季北眉心微蹙。
他都不知道如今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晓得,江念白跟他之间,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从浴室出来,他踱步到床头。
拉开了床头柜,柜子里赫然搁置着一个宝蓝色锦盒。
当初,他是决定要求婚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求婚,江念白就受邀回来演出。
然后…
他就彻底没了机会。
别说是求婚了,连告白,江念白都不愿意答应。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表明心迹,江念白都不为所动。
她心如磐石,自己无法磨损半分。
即便是自己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无法让她改变心意。
有时候他也恨江念白的冷心冷肺,也羡慕陆迟年能够得到一个人这么多年的倾心相待。
他不是圣贤,也不是什么善心人。
所以他也会嫉妒,嫉妒陆迟年得到了他一直想要,又得不到的人。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清醒过后,他也只能自嘲自己遇见江念白还是太晚了。
要是再早点,说不定他们都不会陷得这么深。
罢了,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好,至于自己,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季北将抽屉关上,独自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思愈发沉淀下来。
当初第一眼看到江念白,季北从没想过他将来会和这么一个小姑娘纠缠不清。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觉得好笑。
要是早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他肯定在第一次见到江念白的时候,就主动上前跟她打招呼。
那个时候,陆迟年对她那么狠,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他宁愿卑鄙点,也不想要现在这种被摒除在外的结局。
要是…
要是一切都能重来就好了,一切都能重来的话,那他还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也有机会将陆迟年彻底剔除出局。
重逢的日子太不凑巧了,正好是她已经情根深种,无法动摇的时候了,就算他使出百般解数,也无法动摇江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