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经于昨日下午一点……离世了。”方回说完与陈烟雨一起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卫澈。
“别逗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我没有开玩笑……”
“你刚才说什么?我妈去世了?”
“是的。”
“……那你之前跟我说什么了?你说我妈身体健康,平安无事。为什么!那为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我妈去世了!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卫澈疯狂地砸着窗子像是一头在笼中暴怒的狮子。
“诶诶诶!注意点!”门外的狱警警告道。
卫澈回头用愤怒又冰冷的眼睛看着他,一股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朝狱警扑面而来,狱警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又觉得被一个犯人吓成这样有点丢人,准备教育教育他。
“兄弟来,抽根烟,这人遇到点难事,心情不好,多理解理解。”门外出现了柯子瑜的身影。
“神经病!”狱警把烟接过去低声朝卫澈骂了一句,然后跟着柯子瑜去往吸烟区。
“老夫人得的不是偏头痛兼间歇性癫痫,而是恶心颅内肿瘤兼间歇性癫痫。”方回沉声道。
“那你一直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你十二年前入狱的时候老夫人昏倒了,被检查出恶性颅内肿瘤。那时候没有钱,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这些年一直在偷偷的进行治疗,全力抑制肿瘤的恶化。后来我决定向你隐瞒这件事,嘱咐医院一定不要把真实病情告诉你。”
卫澈垂下头,他知道方回在当时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阿澈,你母亲那边的亲戚决定五天后举行葬礼……”
“我不准!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我们家的事!”
“可是也不能这样一直不下葬,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回哥,十二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作为一个人子,居然都无法参加自己妈妈的葬礼。爸爸的也是,弟弟的也是。”卫澈抬起头,此时的他就像一匹受伤的小鹿一样无助。
“我知道,我已经在尽全力的争取保释,只是……你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方回委婉地告诉他别对保释抱有太大希望。
“唉!”卫澈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阿澈!”陈烟雨心疼地安慰着。
“我觉得,老夫人的离世有问题。”
“你说什么?”
“老夫人去世的半个小时前,守在老夫人家门口的十一十二离开了,不然老夫人病发也不会得不到救治。”
“你是说十一十二……不会,不可能的。”
“不是十一十二的问题,他们说当时接到了我发的信息,说我找到一些案子线索,但是人手不够,让他们过去。可是我并没有发过这样一条信息,他们还给我看了我发的短信,显示的的确是我的号码但是我手机上却没有发过这样一条信息。而且,老夫人去世过后我们在周围查看了一下,发现那片地区的监控探头在那天都失效了。有一户离院子不远的一户人家说那段时间信号也搜不到。最重要的是,老夫人的手机不见了。”
方回不知道的是,沈秀媛死的那天,就在离院子二十公里外的马路上。
“这个老家伙,居然还录音了,差点就着了她的道。难怪我怎么说她从床上爬下来为什么要把手机塞进被子里。”无名打开车窗随手把手机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你是说我妈的死是有人谋划的?”
“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
“好!很好!非常好!我原以为他还真的能放过我妈一马,是我天真了……哈哈哈哈……”
“阿澈!你被这样!”陈烟雨知道那个他是谁。
“那个他是谁?”
“烟雨……”
“不要!你不能……”陈烟雨摇摇头。
“如他所愿,写吧!一把枪和能打开监狱的钥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不行!你不能这样!”
“我求求你行不行?”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卫澈站起来,踢倒后面的椅子,跪了下来。
“你别这样!你快起来!”
卫澈微微一笑,“烟雨!帮帮我吧!”
陈烟雨出现在工作室里,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陈城。陈烟雨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他身上,许久不见,陈烟雨发现爸爸的头发又白了许多。陈烟雨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向书房走去。
“烟雨!”陈城惊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烟雨回头一笑,“爸,我回来了。”
“快坐下来……”陈烟雨乖巧地坐在陈城旁边,“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爸爸都害怕死了,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呸呸呸!又说不吉利的话了。”
“不就才半个小时吗?”
“什么半个小时,从你进去再出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陈城把手机打开给她看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