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慎三的隐忍,李文彬更加心疼了这个孩子,探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孩子,虽然伯伯坐在省委书记的椅子上被他们用种种花言巧语蒙骗着,但该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能够知道,所以像你这样识大体干实事的人我是不会委屈了你们的。
今晚叫你来,就是我看到你在金佛寺好几次都露出了一种索然无味般的寥落,更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我们的热闹场面表露出来的深深地厌倦,生怕你因为某些人的阴暗面萌生了对我们工作环境的逆反,钻进牛角尖想要功成身退去商海打拼。
伯伯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成功的,但是我却不能听任你这样一个人才被我们党内某些个别现象所摧毁,从而使我们的领域又少了一个实心干事的干部,这才叫你来开导你几句的。”
赵慎三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文彬问道:“伯伯您看出我的心思了?可是……我掩饰的很好啊!您怎么……”
“唉,孩子啊!伯伯毕竟比你老辣事故一些,套用一句不好听的网络用语吧,我也算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了,对你这样一个孩子的心思怎么能看不透呢?
如果可能的话,伯伯跟你一样想特立独行,不沾染丝毫的世俗陋习,但可能吗?有些人就喜欢你装模作样的对他,你如果不那样做,一味的耿直孤介下去,想怎么办心思都被人猜透了,其下场也无非就如同那个清正廉洁一辈子,却落了一个罢官章家的海瑞一般,成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全的官场笑柄了。
所以,不得已啊!想要替百姓多做事情,就必须先要保证自己的位置不被小人拱掉,你这一点不是做的挺好吗?怎么现在突然想走了呢?”
赵慎三感动的看着费心开导自己的李文彬说道:“伯伯说的何尝不是啊?只是我虽然职务不高,但跟着郑焰红从教委出来一直到现在的县委书记,期间经历的波折真是太多太多了,所以虽然年龄不大,却真有了一种看透了一切的疲倦了。
这次又被莫名其妙的停职待查,当时就想就此辞职算了,可是我搞的这个噱头弄了半截子,总要给您和爷爷跟桐县的父老乡亲们一个交代的,所以就咬着牙关顶下来了。
之后……我还真是觉得这个环境不太适合我,虽然我有自保的能力跟反击的能力,奈何我总是摆脱不了知识分子那种发自内心的桎梏,对于有些我看不惯却又不得不接受甚至做帮凶的事情……我真是……我不愿意再违心的过这种我不愿意过的生活了,所以……伯伯,对不起,我要辜负您的期望了,等爷爷章来看过了,我就想辞职……”
“切!庸人之见!”李文彬变了脸色,很不屑的晒道:“小三,既然你说官场充满了让你违心的事情,那么你去了商场就能够摆脱这一切不正当的行为吗?
那么我问你,如果没有二少爷的帮助,你能够跟你那个大顺昌公司拿下凤泉山的项目吗?现在你又一举两得,让你的公司出面投资,一边完成了招商引资发展桐县农村经济的目的,一面又给你们公司增加了许多一本万利的生意,这些如果摊到桌面上讲,你用的手段都是正当的吗?
就算你自认为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假如你不是桐县的县委书记,同时暗中又是大顺昌的老板,仅仅是一个商人的话,你能够一分钱红包都不送就拿到这些项目吗?恐怕不能吧?
现在你还属于别人求你的角色,自然可以清高的用不受贿赂表现你的知识分子气节跟傲骨,等你成了一个要给别人送的角色,这种气节跟傲骨跟生意比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值钱了吧?
年轻人,论学识,你伯伯我是正宗北大博士生,比你不差吧?我这么多年经受的坎坷更比你多了无数倍,那我怎么就熬过来了?难道说我熬过来了,就没有了知识分子的铮铮傲骨了吗?就是一个向世俗跟不正之风妥协的懦夫了吗?就不如你赵慎三秉承春秋大义问心无愧了吗?恐怕不见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