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中立查案虽然精细,在生活中毕竟是个粗豪男人,哪里能领会到赵慎三刚刚那句“妈呀”其实并不是感叹词,而是他故意做出冲口而出的样子叫错了的,以此来引起连部长的母爱泛滥。铁中立还真的以为赵慎三为了替他们省争取到连部长出马,都急眼了,连不符合身份地位的感叹就叫出来了,此刻就揶揄的说道:“连部长,我看您还是考虑一下赵经理的请求吧,人家可是连幼儿园时候达不到目的使用的招数都用出来了,哈哈哈!”
“铁主任,您就别出我洋相了……”
赵慎三脸更红了,扭捏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虽然我们H省接连出了5.16跟这次的大桥事件,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我们的干部素质问题,但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也就是我们纪检工作的角度来看,这也算是我们省纪检部大刀阔斧的进行廉政工作的卓越成绩,毕竟我们查与不查,这些违纪干部都是存在的,我们查了,并且清理掉了这些败类,岂不是还给H省一个朗朗晴天吗?你们二位想想看,若不是我们工作得力,不畏艰难险阻,不惧违纪干部位高权重,硬下手腕一视同仁的从严查办,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好的效果?特别是这次调查,时间这么紧就查到了贪贿问题的根源跟事故原因的事实,真的是我们不眠不休辛苦工作的结果,如果您不去给我们适当的肯定,我们旗下的纪检干部岂不觉得辛苦没有被领导发现?也许我的要求有些自私,但我真心希望连部长能给我这个面子,也给我们省纪检部一个肯定,这也是我下一步能否继续保持行业威信的重要环节,所以我刚才一听您不去有些急眼了,说话不注意风度,请二位领导海涵。”
赵慎三的解释是那么的恳切,终于打动了连部长,她还没说话,铁中立就心软了,开口帮赵慎三说道:“连部长,赵经理说的有道理呀,他是个新加入我们纪检行业的干部,但却干出了这么让人瞩目的成绩,其实我们也该给予一定得肯定,而且严召的事情毕竟是政府方面的特例,似乎不应该影响到人家全省的工作成绩,所以您去一趟真的相当必要,您考虑一下吧。”
“好嘛,你赵慎三现在是越来越油滑了,说出话来几乎都在挟持我的思想了,明明是你想让我去给你撑面子,偏偏说的振振有词又楚楚可怜的,倒弄得好像我如果不去就理亏了一样!中立呀,我看这全国所有的纪检干部们中间,也只有这么一个赵慎三敢这么对我了吧?”
连部长说道。
铁中立怕连部长迁怒赵慎三,陪着笑说道:“这也难怪,他毕竟跟我们一个锅里耍稀稠好久,对您相当的了解,不像别的干部们,都被您的赫赫威名所吓到了,看到您就先矮了半截,哪里敢像小赵这么撒娇的。”
“撒娇?”
赵慎三无奈的看着铁中立乞求道:‘铁主任,您就别害我了,没看到连部长正生我气么?您还火上浇油的,弄出这么一个女性化的词汇来埋汰我,等下连部长更烦我了,我的事情岂不更没戏……”
“呵呵呵。”
连部长被这个活宝儿子气笑了:“行了行了,你就别在那里表演了,安心回你们省驻京办等着吧,明天我给你答复,即便我不去,中立主任一定会去的,他这么袒护你,去了你还有亏吃吗?”
赵慎三从连部长的态度上,已经看出这件事有五分指望了,开心的站起来说道:“那好吧,我就不耽误两位领导的时间了,希望明天咱们能一起赴南州。”
离开连部长办公室,赵慎三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他有些想去拜访一下大少,但最终还是觉得在这个神秘而庄严的大院里,他还是不要太放肆的好,一但落一个串科室、拉扯私人关系的名声出去,对他,对他想拜访的人来讲,都绝对不是好事,于是,他赶紧上车离开了。
当晚,赵慎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目前是多事之秋,他的一言一行没准都会有眼睛盯着,若是去拜访连妈妈或者是老领导爷爷,被谁拿去做了文章,把他当成李文彬的信使来看待,那可就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了,还是安分守己的等待连部长的回音吧。
在房间里准备休息的赵慎三总觉得若就这么睡了,没的浪费了这么珍贵的机会,总要做些什么才觉得不辜负使命,思来想去,突然间想到一个可以见面的人,那就是商人身份的二少,立刻打电话过去询问二少在哪里?二少回答就在京城,听起来正在什么娱乐场所,知道赵慎三在京,立刻说让他赶紧到四里桥那边的钱柜KTV去一起热闹。
虽然赵慎三并不喜欢KTV那种闹哄哄的场所,但为了跟二少谈话还是欣然应邀去了,到了屋里,看到二少怀里抱着一个小姐,跟三四个年纪差不多的人正在喝酒。那几个人也都有女人陪着,看到赵慎三进来,有五六分酒意的二少激动的介绍道:“弟兄们,这是我家的亲戚,虽然管我叫二叔,你们可不能跟着当长辈,否则,有朝一日犯在他手里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就是一脚踢掉林家大爷,一指头点倒晋方平的那个赵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