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糖问我啥叫走阴。
其实南方有一种阴术,叫“走阴”,也叫“过阴”,我们东北标准的说法是“走阴门子”。
走阴就是从阳间走到阴间去。
这“走阴”大体上是一种传说,谁能真正的走到阴间?
人鬼殊途,阴阳两隔,说能随便走阴的,绝大部分是江湖神棍。
我们招阴人,有个办法来走阴,靠的是我们的“天眼”。
我对胡糖说:走阴就是走到阴间去!
“那怎么走?”胡糖问我。
我笑着说:当然能走了……靠我们祖传的天眼。
当然,也不一定能走,毕竟我只是少年时代走过,走完了阴间路,差点回不来了,在一片天寒地冻的广阔天地里,我蜷缩在地上,上下牙齿只要一碰着,就止不住的叮叮当当的磕。
后来还是我爷爷察觉我“走阴”了,他下了法坛,给鬼差送了一米高的“黄陵纸”,鬼差才把我给送回来的。
现在,又要重新走阴路了吗?
大金牙听说走阴,对我说道:小李爷……这闯鬼门,渡鬼界,走阴路,十死无生啊,咱们还是想想别的辙?
“闯鬼门,渡鬼界,走阴路,十死无生”,说的是“走阴”的困难程度。
我摇摇头说:现在还有得选择吗?我们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得死在獠牙大队的枪口下,如果我们抬头跑,脑袋上就得挨上“鹰眼”的一粒枪子?横是一个死,竖是一个死……既然都是死,那咱们,是死也死个利落的,绝对不能死在獠牙的手里……不然死了还要挨獠牙的讥讽!
在对讲机里,我可没少听到獠牙讥讽我。
“说得对!死也安安静静的死,死了还被戳脊梁骨,说我们是一群自不量力的螳螂,那才恶心人呢。”风影说:小李爷!走阴!老风也走一趟,死之前,先领略一下阴间的风光,也值当了。
胡糖则说:唉!小李爷,我还是没琢磨明白,咱们走阴就能够躲过獠牙吗?
我跟胡糖说,其实这阴阳两界,互相穿插,在我们身边,就有阴间,只是,阴间和阳间,是两个互相平行的世界,阳间人,看不到阴间路而已。
我开了天眼,找到了去往阴间的路,闯阴门,躲进去!然后找到一个位置,直接闯出来,闯出阴间路,回到阳间的路上,那不就绕过獠牙了吗?
“哦!”胡糖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说:这前没路后没路,可是偏偏有一条平常人看不见的阴路?有想法。
“开天眼,走阴。”我单膝跪地,低着头,说。
大金牙要过来给我开天眼,我一把抢过了他的匕首,笑着说:走阴这事,事关重大,还是我自己来吧!亲力亲为,显得诚恳。
我拿着匕首,在我的眉心,划开了一条口子。
其实前几天,我在高雄,开过天眼,现在一个星期的时间没过,身体有点吃不消……但没办法,死亡临近,不管吃不吃得消,也得来了。
我嘴里,喃喃着:每当夙夜之交,彼岸花盛开,生死之门就会打开,它能穿梭阴阳两界,让人死而复生。
我额头上,开始留着滚烫的鲜血,猩红的“彼岸花”图腾,在我的脸上,绽放开来。
我们招阴人李家的图腾,之所以是彼岸花,是因为我们李家人,靠着天眼,真的可以在阴阳两界穿梭……当然,只有我祖先李长风可以随意办到。
我暂时是办不到的。
随着血液的滚烫,我强行开了天眼。
天眼一开,阴阳路我都看得仔仔细细的。
在我们身边,就有一道阴阳门。
我抬手,打出了金刚镯,把阴阳门打得粉碎。
轰隆!
阴阳门一开,我喊了一声:都抓着我的衣服,咱们“走阴”了。
大金牙、风影、祁涛、乔拉和胡糖五个人,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衣服,我们几个人,还真进了“阴路”。
就在我刚刚进入阴路的一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獠牙几人,刚刚走过了我们的位置。
好险啊!
獠牙大队手里的枪,可不是开玩笑的,指哪打哪,我们要是和他们正面遭遇上,身上难免多出几个窟窿眼。
我毅然决然的回过头,对兄弟们说道:我们进了阴间路,现在要做的,就是……从阴间路回到阳间路……咱们要去阳间,你们想去哪儿?
“我要去东非大峡谷,我要去那儿看非洲大象!”大金牙举起手就嚷嚷。
“你可拉倒吧,这是啥时候,咱们要对付獠牙啊。”乔拉给了大金牙后脑勺一巴掌:要说点不扒瞎的话,咱们到阳间的位置,得在那个狙击手的身后,出去了就干挺他!
我点点头,说可以。
接着,我又说:今天我有金刚镯在,从“阴间路”里走出去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金刚镯可以定位。
说完,我一抬手,直接把金刚镯打了出去。
那金刚镯,飞了几百米远,一口气打在了一个位置上,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