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找我恐怕不是为了喝咖啡,更不是有什么业务要谈吧?”一会儿,伍德开门见山直接说。
我呵呵笑了下:“你以为你有那么大面子让我没事约你喝咖啡?你以为我会主动找你谈业务?”
伍德笑了:“这话说的实在。那么,就请直接说吧。什么事?”
我说:“今晚我约你出来,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伍德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复印件递给伍德:“请伍老板仔细看看。”
伍德看了看我,然后接过去,低头看起来,我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抽起来。
伍德很快看完,看着我,不做声。
我然后说:“秋彤这次要提拔为副县级,市委常委会已经通过,明天就开始公示。”
伍德还是不做声。
我接着说:“这是一封检举揭发信,是准备寄给上面的。”
伍德微微变了脸色,死死盯住我,一会儿说:“是谁干的?这封信是谁捣鼓的?”
我说:“曹丽!明天,她就会将这封信寄出去。”
伍德脸色一冷,也就死死盯住我。
我笑了下:“这封信很有意思啊。不知道寄出去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伍德冷冷地看着我,脸色有些发阴,眉头有些紧锁,似乎,他在思考着什么。
“你今晚找我,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伍德说。
“是的,不错!”我说。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伍德说。
“因为,我想你一定会很感兴趣。”我说。
伍德冷笑一声:“感兴趣的恐怕不仅仅是我吧,恐怕你也很感兴趣吧?”
我说:“不错,我是很感兴趣,我知道你也一定会感兴趣,而且,恐怕感兴趣的不仅仅是你我二人。”
伍德的眼皮一跳,接着说:“这封信你怎么得到的?”
我说:“很简单,我今晚和曹丽一起喝酒,她喝醉了,我无意看到了这个,就复印了一份。原件还在她那里!”
“曹丽人现在在哪里?”伍德目光犀利地看着我。
“喝醉了在洲际酒店睡大觉!”我说。
伍德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我,半天又不说话。
我继续微笑着看着他。
一会儿,伍德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两口,说:“老弟,你给我看这个的目的,恐怕是想让我帮你吧。”
我说:“你认为我想让你帮我什么呢?”
伍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说:“你说呢?凭你和李顺的关系,凭秋彤和李顺的关系,你说想让我帮你什么呢?帮你就是帮秋彤,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呵呵笑起来:“伍老板真是聪明人,聪明人不用点拨,自己就明白。不错,我是想让你帮我,但同时,我也是想帮你。或者说,是帮你们。”
伍德说:“你可以把话说的再明白点。”
我说:“说白了,我不想让这封信搅了秋彤的这次提拔,这就是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曹丽做这事,是出于女人之间的妒忌恨,但她如此操作,虽然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却会坏了很多人的事,不但坏了秋彤的事,也会坏了你们的事。”
“我们是谁?”伍德说。
“你懂的,伍老板!”我意味深长地说。
伍德微微一笑:“继续说——”
我说:“对我而言,如果秋彤这次提拔被废,那么,受打击的是秋彤,我也不好给李老板交代,李老板多次吩咐我要保护好秋彤,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那我就等于失职,要受到李老板的责难。
但对你伍老板而言,第一,假如你知道了这事而不管不问,那么,你何以面对一直把你当教父的李老板?于情于理,从你伍老板做人如此仗义的角度出发,你难道会看着把你当教父的李老板的未婚妻遭人暗算无动于衷?还有,你连这个事都摆不平,你在星海岂不是白混了?
第二,这是最重要的,我想如果此事一旦闹大,一旦上面抓住此事不放,一旦舆论工具开始鼓噪这事,那么,事情就极有可能会波及,范围会扩大,社会影响会扩大,就极有可能会被人再次拿李老板的事来造舆论,而一旦热炒李老板,就不能不提死去的白老板,一旦提及死去的白老板,那么活着的和白老板有关联的某些人就不可避免要被牵扯进去。一旦活着的人被牵扯进去,那么,这戏就好看了。”
听我说到这里,伍德的脸色愈发冷了。
我大致能分析出来,雷正和伍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重提白老三的事情,这是他们的最大死穴,他们是极力避免任何波及白老三的事情冒出来的,他们希望世人彻底将白老三遗忘。
雷正和伍德一直没有让孙东凯曹丽知道秋彤和李顺的关系,无疑是出于这个考虑,他们担心孙东凯和曹丽一旦知道,会冒冒失失出于自己的利益捣鼓这事,那样会祸及他们。
雷正如此激烈地阻击关云飞提拔秋彤的事情,都没有拿秋彤和李顺的关系来说事正是最好的证明,显然不是他遗漏疏忽了,而是他很惧怕一旦提及会被关云飞抓住机会将这事闹大。
他不会不知道此事一旦闹出社会影响,手握舆论宣传工具的关云飞是一定会不遗余力抓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来造势的,宁可牺牲秋彤关云飞也会揪住他的小辫子不放。
一旦关云飞再发动舆论工具捣鼓这事,越闹越大的话,必定会再次牵出白老三来,那么,他也就不会安稳了。这是他既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偏偏这个不知深浅不明内情的曹丽就真的开始捣鼓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