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刚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陈飞就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说:“王工,今天下午顾鹏程来找过我。”
王工本来正在行走中的身体顿了一下,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陈飞说:“他来找你干什么?”
陈飞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威胁了我一顿啥的,然后说什么,不想搞死我,也不想让我好过之类的话。”
王工刚开口想说什么,陈飞就被狱警给带走了,很多话在这种地方,总不能喊着说吧,而且这里边谁知道有多少顾鹏程的眼线,自己人听不见也就算了要是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陈飞被带回去之后,王工的眉头一直没舒展过。
按说商业和商业之间,有点明争暗斗什么的,也都算很正常的事儿,但顾鹏程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其实阴狠狡诈,不置人于死地不罢休。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回来了,而且把矛头完全对准了陈飞,看来,奥飞的天又要变了。
王工在回公司的路上,简单的做了一下计划,有关于陈飞被拘留这件事儿,绝对要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擒贼先擒王,虽然这个比喻用在自己人身上有点不太恰当,但话糙理不糙,要是让全公司都知道了,那还不得自乱阵脚?
好在新闻里没播出陈飞被带走的消息,不然这事儿明天就会烂大街。
王工想了半天,深深的吐了口气,眼神猛地一变,凛冽万分,对着司机说:“去华康药业。”
顾鹏程自认为城府颇深,运筹帷幄,他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桌子上,整个人看上去倒跟个模特正在摆拍似的。
一手拿着咖啡,眼神飘忽不定,而黄经理整个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只敢进气儿不敢出气儿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之前德军什么下场他不是没看到,会场一战,他们华康又是惨败不说,十几个核心研究人员还尼玛叛变了,他这个带队的,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啊。
黄经理耷拉着脑袋,头上的汗珠跟蒸桑拿似的就滴在了法兰绒毯上,站在顾鹏程面前,简直是一种煎熬。
顾鹏程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半儿,把杯子放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说:“老黄啊老黄,你这事儿办的真漂亮。”
黄经理听完,整个人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却又不甘心背了之前德军的锅,就说:“顾总,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姓陈的这么说我们华康,而且那帮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我们研发的钱,一个个还给别人打彩头,我……”
顾鹏程听到这,眉头猛地一缩,右手食指在嘴唇上放着,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说:“我之前定的,这些研发人员的工资是多少?”
黄经理一愣,多少?他怎么知道多少!之前跟着顾鹏程的人可是德军,现在谁知道这货是让人解剖了还是火化了,他上哪儿问去啊。
顾鹏程看着黄经理,轻轻叹了口气说:“两万五,你可能不知道,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黄经理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他焦急的说:“可,可是,顾总,我们现在给研究人员发的底薪是按八千的标准……”
说完之后,他立刻明白了,这特么是德军这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知道德军不是什么善茬,为人极贪,没想到连这么表面上的事儿还敢动手脚,简直是死了活该啊。
而且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贪了那么多钱,快活潇洒够了,小情人也找了,就特么把这么重的锅甩给他,简直不想说啥了。
关键是你缩减把零头缩了也就算了,你特么给人家留个零头也特么是醉了,算算,顾鹏程走了有四年,就按照三年算,华康上下负责药品研发的,一共差不多三十个人,一个人身上每年就是二十万多,三十个人一年就是六百一十万啊,三年下来都尼玛一千八百三十六万了,光这上边就是一笔巨款啊。
况且还不说他从各个项目上刮下来的油水有多少,光这个数字,听着就够渗人的。
就别说顾鹏程会把他搞死,就是交给警察,这类经济犯罪也够他判个无期的至少。
顾鹏程看到黄经理整个人诧异的表情,皱了皱眉说:“怎么,算清楚账了,德军这种人,谁也容不下他,但他办事的能力可比你要强多了。”
他这句话的语气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搞的黄经理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本来脑子就不够灵活,再加上顾鹏程这个人本来就很难捉摸,就更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