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疯子说张九龄又出现了一个,而且还在跟着我,我当即就被吓炸毛了。
这他妈的,大半夜的,国道上空空荡荡,被一个举手投足间就能要人命的黑影跟着,还有比这更恐怖的?
况且,诗人被雷劈没了,蒋若婵他们也走了,已经没人可以帮我。
冰冷的雪漫天飘着,周围寂静得可怕,唯有疯子在电话里的喊声,歇斯底里的催促着让我快跑。
跑!
我顿时撒开了腿,沿着国道,拼命的向前奔跑。
脚下的积雪异常湿滑,终究无法让人跑得很快。
细碎的雪花,不断落进我的眼睛,阻碍着视线。
这一刻的我,感受到深深的绝望。
然而,我并没有停止奔跑。
这是目前我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
因为停下来,只会死得更快。
我不甘心让自己就这样死了!
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跑……
拼命的跑着,我的呼吸愈发变得粗重,伴随着每一口呼出的白气,挂在睫毛以及发梢上的雪花就会融化为雪水,再慢慢的凝成冷硬的冰晶……
我的体力急剧的流失着,衣服却被汗水湿透。
我仍在不断的跑,想起电话还没挂断,就放在耳边,惶急地问疯子:“他在哪儿?还跟着?怎么没出手啊!”
疯子说:“就他妈一个记录,说明他跟着你呢!快跑!”
草……
我又不是运动员……
说实话,真他妈的快跑不动了。身体好累,心好塞,好想蹲在道边哭会儿。
这时疯子又突然的在电话里吼了一句什么。
我赶忙抬起电话问他:“你说什么?”
他说:“没了!第三条记录没了!”
我懵逼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第三条记录突然没了!我草!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没了?你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听到这话,差点儿没被气死,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去,只见后方空空荡荡,并没有在江边见过的黑影,不由对着电话里骂道:“草!你是不是整错了啊?害得我虚惊……”
我的话还没说完,疯子又在电话里叫道:“我草!又出来了!还是那个第三条记录!快跑!”
靠……
我他妈又赶忙夹着尾巴狂奔……
再次的跑出近百米,我的两条腿完全没了力气,呼吸也变得吃力,真是随时都要跪了……
疯子又在电话里喊道:“好了!好了!”
我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粗气,这才勉强的说出话来,问他:“什么……好了?”
他说:“第三条记录,变成了两组数据,第二组数据是乱码,已经结束了。”
我再次的喘着粗气问他:“结束……什么意思?”
疯子说:“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反正是没了,奶奶的,什么东西啊?这么邪乎。”
听到他这么说,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面,嗷嗷叫着喘起了粗气。
他妈的,太累了,我还从来没有过体力透支这么严重的时候。
然后我就仰躺在了地面,一边听疯子在电话里问这问那,一边看着漫天的雪花发呆。
真是把我给累傻了……
我的脸上挂着一层冰晶,身上全都是汗……
躺了一会儿,我坐起来朝着四下里观察,没发现有什么情况,就对着电话里的疯子说道:“先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给我查关震龙,明天我再给你几个人的参数,也尽快帮我查出来。我得赶紧回去,妈的,可能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