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无风无雨,国泰民安。
随着建康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地,整个天下的目光重新聚集在北方和广西,毕竟岳家新王岳单是异人,而闲安王爷赵长衣的处境也不好过。
尤其是再有半月,便是太子赵愭大婚。
大婚之后,便是参政甚至于分政,一旦落到实处,不啻于告诉闲安王爷,天下你不用再奢望了,太子殿下分政,有铁血相公王琨辅佐,几乎不会出现改立储君的局面。
那时候,赵长衣是坐以待毙还是反了大凉?
没人猜得到。
但至少在临安这边,枢密院狄相公已经在未雨绸缪,开始布置和广西一带接境驻军的布防,连禁军也抽调了部分过去。
二月,太子赵愭大婚,女帝旨意大赦天下。
其后,在相公王琨和诸多保守势力官员的呼吁下,太子赵愭正式参政,大朝会时,太子赵愭会进入大庆殿,立在相公王琨之后,小朝会时,太子赵愭也必须在垂拱殿。
只听不说。
女帝偶尔也会问一下太子赵愭关于政事见解,赵愭的反应算不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偶有惊艳之言,大多人会以为是相公王琨提前告知于他的叮嘱。
只是没人知晓,王琨看太子赵愭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一丝警惕的味道。
女帝亦如此。
这期间出了个轶事,太子妃崔莺莺在成婚第四日后哭哭啼啼回了一趟娘家,给其母亲说太子赵愭太下流了,折腾了自己三夜,又羞又疼。
崔莺莺母亲心疼闺女,可也暗暗高兴,最终这件事被女帝陛下知晓后,当面训斥了太子赵愭,不宜过于纵情声色,最后让负责调教太子妃的老宫女背锅。
那位老宫女人间蒸发。
说是老宫女,其实也不老,三十多岁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
于是乎,薛盛唐所掌的春秋院里,晋字院里那个双腿残疾的不惑汉子又多了个暖床的宫女,开心至极,倒是让秦字院里的老人羡慕的紧。
太子参政后,北方岳家新王岳单没有丝毫动静。
广西的闲安王赵长衣也没动静,但朝野多少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闲安王赵长衣越是正常,这件事就越不正常。
嗅出更多的味道人则是悚然惊心。
女帝陛下近年的手笔,明显是要逼反北方,只不过赵长衣这一出有些不在计划之中。
但大凉会惧怕一两位王爷的叛乱?
人人皆等着看好戏。
尤其是世家官员,知晓女帝要弱世家之后,要说完全没有换一个君王的心思,那是骗人,所以才有太子赵愭参政得天下人心的事情。
天下大势朝堂风云都影响不了建康。
新任主簿是一个李汝鱼怎么也没料到的人物:燕狂徒。
这位科举进士原本在翰林院待诏,春节后去地方补缺,走到半途,建康出了个黄裳的事情,女帝陛下一封旨意,快马加鞭赶上去,让这位原本是去某地任县令的进士改赴上元县任主簿。
看似降职,实则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