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笔趣阁>历史小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330章 谁才是捧心西子?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330章 谁才是捧心西子?(2 / 2)

道人也没坚持。

只是心里暗暗想着,张远文这个异人,你岳单真的压得住,毕竟不是所有异人都会想魏缓一样被岳平川压得抬不起头。

……

……

又是九月秋黄时。

着了青衫的范夫子穿过重重杏林,踩在金黄色杏叶铺就的地毯上,心中意动,这倒是个好地方,适合宁浣养病。

若是真入仕,倒是可以向王琨或者岳单要来这个地方。

绕过一段弯路,从一段栽满菊花的青石板路上曲折的来到精舍前,范夫子看着临湖精舍暗暗点头,确实是个适合隐居的场所。

精舍临湖,院前修了竹篱栅栏。

此刻有个削瘦女子站在栅栏旁看着湖中不时跃出水面的游鱼,神情惘然。

范夫子咳嗽一声。

削瘦女子没有转身,倒是从精舍里钻出一个少年,左刀右剑,笑眯眯的看着范夫子很是自来熟的说道:“到了,喝点什么,茶水还是小酒?”

不知道为什么,李汝鱼一见这个第一次见到的青年,就有种想一剑杀了他的错觉。

很是没有道理可言。

范夫子看着那少年,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茶水便好。”

李汝鱼善解人意的去沏茶。

范夫子轻轻走到阿牧身旁,看着深绿湖水,轻声喟叹道:“你怎么又来了,过去的事情,何必还在心上,在这个世界里,应该去追寻你的幸福。”

阿牧眼神忧伤,“我为什么不能来。”

倔强的不看范夫子。

范夫子沉默了一阵,“你来杀她?”

阿牧这才看向范夫子,一脸认真,“我若是要杀她,你会不会杀我?”

范夫子摇头,“不会,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死在我面前,如果真要有人死才能化解这段孽缘,那么我愿意去死。”

阿牧怔了下,“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

范夫子摇头,“别说,好吗?”

阿牧的眼眸里顿时滴落泪水,“你就这么在意她,你难道不知道,她在骗你吗?”

范夫子苦笑道,“知道又若何,不知道又若何,上辈子我欠她的,这一次我想还她,恨只恨,你我相遇太迟,缘分已过。”

阿牧如遭雷击,“你都知道……”

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而放弃我。

范夫子沉默着点头,“我都知道,可是那有怎样,阿牧,有些事啊我们都活在无奈之中,一如当年,我不得不让心爱的女人去吴夫差处。”

阿牧忍不住恨道:“你就没想过,你心爱的女人也许爱上了吴王?”

范夫子反问,“真的吗?”

阿牧默然不语。

范夫子继续道:“有件事你或许猜到了,她病了,如果找不到一位圣手,她很可能过不了这个年关。”

阿牧忍不住问道:“什么病?”

“心病。”范夫子叹气。

阿牧笑了,笑容充斥着愤懑和嘲讽,“她还心病?”

当年我捧心,是谁之过?

若非她以牧羊棍为剑,剑气伤我心,我会病体捧心至死?

真是笑话。

范夫子沉默了一阵,许久才仰天长叹,“造化弄人,谁曾想你我三人再一世,却依然逃不过心病这个桎梏。”

阿牧沉默了许久,“她死后,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范夫子怔了下,许久才认真的道:“我不会让她死,阿牧,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她好好活着。”

因为我欠她的。

阿牧沉默不语,范夫子也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阿牧才轻声说道:“所以,其实谁是施夷光已经不重要了?”

范夫子犹豫了下,“她有心病,成了捧心之人,你却可以一剑破百甲成了剑道仙人,所以阿牧啊,谁是夷光真的不重要了,你没有我,依然可以在大凉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幸福的活下去,而她没有我,真的会死。”

顿了一下,忍不住说了句惊动闷雷滚滚的话,“因为她啊,不再是那个一剑破千甲的阿牧,而是有心病的宁浣。”

阿牧绝望,不甘心再问道:“真没有可能吗?”

范夫子沉默了一阵,“你俩无法共存啊。”

谁不愿齐人之福?

可阿牧和宁浣,在那一世就不能共处一室共侍一夫,这一世又怎么可能。

阿牧脸上浮起苦笑,“是啊,不能在一起呢。”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明明知道,我才是施夷光,宁浣是阿牧,他却依然选择了她而放弃了自己,他错了吗,也许站在自己的角度错了。

但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没错啊。

男人就该有这样的责任感。

沉默了许久,“那就这样吧。”

任缘聚缘散,你我今后各自珍重,天涯不相见。

范夫子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闷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阿牧难以忍受,恰好李汝鱼出来,让阿牧回屋去端沏好的茶水。

李汝鱼在范夫子诧异的注视下也没请他落座,笑道:“所以,阿牧其实是你曾经的爱人,而宁浣不是,她俩调换了身份?”

范夫子点头。

“这就是你选择宁浣放弃阿牧的原因。”

范夫子犹豫了下,看了看精舍,兴许是阿牧不在,而李汝鱼又是个男人,他终于说了句真话,“宁浣的心病并不致命,这样的情况下,换作是你,你会选择阿牧吗?”

李汝鱼点头,“懂了。”

归根到底,还是阿牧不如宁浣美,范夫子终究逃不出男人本性,在美和丑之间,选择了更赏心悦目的宁浣。

先前对阿牧说的冠冕堂皇,其实皆是屁话。

精舍屋后,躲在门后的阿牧绝望的蹲在地上,手中茶盏悄然落地,阿牧那张平凡的脸上泪如雨下,原来是这样……万般事情都如此,皆逃不过人之本性。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这一世的我,不够美……

心死莫过于此。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