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我搂住他的脖子,柔声说。
他仍然躺着不动。
“你骗人,明明让我求你就起来的,我已经求过了,你却不起来。”我用力推他。
“你猜现在几点。”他问我。
“我不知道呀,我不是问你了吗?”我饿得肚子咕咕叫。
“起床。”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人来疯。”我骂道。
凌晨四点半,我们两个人悄悄的下了楼,煮了两碗面条。吃饱后,天已经亮了。
“走,我们现在去民政局。”他站起来,“上楼拿证件。”
“去民政局?”我呆住。
“说好了星期一去领证,你反悔了?”他硬拖起我,“那不行,你要是反悔了我就直接我去。”
“我那天只是开玩笑。”我辩解。
“我当真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说。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说话间,我已经被他硬抱着上了楼梯。
“不管。”他在我肩膀上咬一口。
“我还没想好。”我拍掉他的手。
他这才把我放下来:“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其实心里很愿意,但又觉得我和他发展得太快了。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跟他结婚,哪有那么容易。以后的路是什么样的,我不能被眼前的片刻幸福蒙蔽了双眼。
“我们结婚,好不好?”他环抱着我。
“那你向我求婚,除非,除非你的求婚能打动我,那我就答应你。”我扬头看他,觉得自己想了个好点子。反正他说什么,我都装着不动心。
哪知他立刻单膝跪地,郑重而认真的看着我:“蒋晓谷,我,唐胜元,向你求婚,请你嫁给我。”
这一幕,我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回。唐胜元的说辞毫无新意,甚至不如演员那般深情流露,可他看着我,眼神专注,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蒋晓谷。
我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更没经历过这样正式的求婚。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我愿意将我名下一半的财产赠予蒋晓谷。”他又说。
我想开句玩笑,说他真是大手笔,但咬着唇,又说不出来。
“从你开始,我这辈子只跟你一个人睡觉。”他接着说。
我“扑哧”笑出声来,有点想哭。
“短期内,你跟着我会有一些麻烦的事情。但你相信我,不出一年,我肯定能解决。如果不幸,我在这一年内被对手杀……”
我捂住了他的嘴:“你会不会好不好说话?”
他抓住我的手:“晓谷,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打断他,坚决而生气的说道:“我说,没有如果,你听到了吗?”
他点头,默了默:“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不如,我给你唱首歌。”
我蹲到地上看着他:“什么歌?”
“完了,一下子也想不到,不如,你点,看我会不会?”他有些苦恼。
我想了想:“那就来一首黄梅戏吧,夫妻双双把家还,这个简单。”
他呆了呆:“我不会黄梅戏。”
“那就越剧,金玉良缘。”我皱眉。
“也不会。”他讷讷道。
“王君安你知道吗?”我干脆席地而坐。
“不对,你点的都什么歌呀,跟求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也坐到地上。
“你不是什么都会吗?竟然还有你不会的。不过,这样挺好的。你要知道,人太完美是很可怕的。”我托着腮,笑嘻嘻的。
“这些都是戏曲吧?你拿来为难我,还是你会唱?”他好奇的问我。
“你猜对了,我还真会唱。”我得意的说。
“不信。”他说着还抬了抬下巴,摆明了不相信我。
我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某个音乐软件,点了伴奏:“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唱你听。”
花了十几分钟,我把我点的歌唱了一遍。我自小爱越剧,为此,被我姐嘲笑我是从清朝穿越来的。
“你再唱一遍金玉良缘。”他一副迷弟的表情,“我以为越剧只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真不知道越剧有这么多派别。”
“真的好听吗?”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越剧好听的,大喜,“那我换一首,何文秀的桑园访妻。”
“好啊好啊。”他猛点头。
我找到了伴奏,然后翘着兰花指好好给他唱了一首桑园访妻。
一曲唱罢,我看着他痴呆的样子:“好听吗?好听以后我天天唱你听,保准你会烦得不得了。”
他回神:“你还会黄梅戏?”
我点头:“会呀,要不要来一首?”
“我们先去领证,领完证你唱我听,好不好?”他央求我。
“行。”我完全忘了我要拒绝他这回事。
“快走。”他拉着我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