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眼看着刘艳拿出手机把里面的录音全部都清除了,心里踏实了许多,见这个曾经趾高气昂的女人此刻泪流满面的跪在脚边,他又有些心软,反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过分了,其实刘艳还是有能力的,而她要挟自己,也并不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她不过就是想某个差事,挽回一点面子罢了。
想到这儿,李沧海双手搀扶起刘艳,严肃的说:“姐,您这是何必呢,您放心,我保证,绝对不再找孩子的麻烦,不仅如此,以后你的麻烦我也不会找。”
刘艳见李沧海表情严肃起来,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她抹着眼泪坐到椅子上,却还是难以遏制情绪,一边哽咽一边说:“沧海,我真的没想害你,我就是想让你给我个台阶下,真的,我发誓,就算是你不给我这个台阶,我也不会去告你的,现在……,就更不敢了,”说到这儿,她气馁的垂下头,彻底没了刚进门的气势。
李沧海见刘艳这次是真的屈服了,便故意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卢老四的电话,笑着说:“四哥,事情解决了,把人撤了吧,回头请你喝酒。”
刘艳见李沧海放下电话,还是将信将疑,红着眼睛问道:“这就没事了?”
李沧海又摊了摊手说:“没事了,放心吧,”说到这儿,他又迈步走出来,关切的拍了拍刘艳的肩膀,以示安慰。
刘艳依旧是抹着眼泪,想起这些天的彷徨,还有未来不知何在的道路,越发的感觉心中灰暗,看不到光明,回想自己工作十几年,竟然会落到这个下场,不由得后悔当初不该走错了路,如此说来,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倒也真的怪不着人家李沧海,要怪就怪那个不争气的老公,他要是撑得起门面,也犯不着自己这么急赤白脸的争强好胜;要怪就怪那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温晓明,他要是重用自己,自己也犯不上走这步险棋,落个卖主求荣的骂名;要怪就怪那个飞鸟尽良弓藏,两面三刀的王安岭,他要是能给自己一条退路,自己也犯不上跟李沧海闹得这么僵,到头来差点连儿子都搭进去。只是事到如今,除了打碎门牙和血吞,也别无良策,自己如此落魄,还不知道怎么跟老公解释呢。想到这些,刘艳不由在再次伤感,眼泪也再一次哗啦哗啦的流了出来。
李沧海是最见不得女人落泪的,见刘艳如此落魄,竟然有一丝愧疚涌上心头,心中暗想,若是当初顾念旧情,拉她一把,而不是推波助澜,她也不至于落个卖主求荣的骂名,想来自己当初也是色迷心窍,到最后险些弄得两败俱伤,好在此事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看来以后为人处世还是要小心谨慎,多做善事才好。
想到这些,李沧海又开始默默的在心里谋划,最好还是给刘艳找个差事,毕竟这个女人还是有能力的,值得好好利用,其次呢,把她看在身边,也省的将来她走投无路,或者东山再起,再拿俩人关系说事儿。
刘艳见李沧海不说话,觉得自己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泪痕,这才哑着嗓子说:“沧海,我走了,谢谢你。”
李沧海刚才本来已经打定主意给刘艳安排个差事,此刻见刘艳要走,又临时变了主意,决定再熬她一下,便笑着起身说:“也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着急了,没事了,啊?”说完又亲自把她送到门口,为她开了门,这才挥手告别。再回到座位上时,李沧海兴奋的挥了挥拳头,暗自笑道:“搞定!”
下午,李沧海一直在办公室上网,眼看着临近下班,这才抄起电话打给刘艳。
刘艳依旧是无精打采,问了声好便沉默了。
李沧海笑着说:“姐,你不是说你辞职了吗?”
刘艳听李沧海问起自己的工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却不敢再主动搭话,生怕再惹他生气,嗯了一声便再次沉默下来。
李沧海哦了一声,故意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你到我办公室吧,咱俩见面说。”
“现在?”刘艳问了一声,又觉得多此一问,连忙说:“好,我马上过去。”说完便挂了电话,去找车钥匙。
刘艳的反应,令李沧海很满意,他之所以故意抻了半天儿,就是不想让刘艳觉得来软的求了情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而故意把话说得那么生硬,也是想看看刘艳现在心态如何,如果她能召之即来,那以后就好管理了。
李沧海等了二十多分钟,刘艳再次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不过这一次,和早上的情绪明显不同,看上去轻松了许多。
刘艳把门虚掩上,又满面笑容的坐到李沧海面前,这才问道:“有事?”
李沧海将刚才打出来的材料啪的一声扔到刘艳面前,面无表情的说:“你看看这个材料吧,明天跟我去平安镇考察一下那里的投资环境,单凭材料来看,不容乐观,你帮我参谋参谋,提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