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后,气温明显升高。我把外套脱下来绑在腰上:“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嗯,走吧。”靳君迟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半蹲在我面前。如果我没理解错,靳君迟这是要背我下山?这不太好吧……靳君迟看我半天没动,催了一声,“愣着干嘛,快上来!”
“我能走,就是走得慢点儿。”山路本来就难走,就算背个小孩子都很吃力,何况我还不是小孩。
“这里怎么会有蛇?”靳君迟沉吟一声。
有啥?蛇!我怕各种爬行动物,尤其是蛇。靳君迟话音未落,我已经窜到靳君迟背上,紧紧抱住靳君迟的脖子。
“咳咳。”靳君迟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松一点儿,你要谋杀亲夫?”
“哪儿有蛇?”我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
靳君迟选了条小路,迈开步子往下走:“想看蛇?顺着这边往山阴面走,翻翻草丛石头,肯定不难找到……”
‘找’?那就是目前没有呗!为了吓唬我编出来的?靳君迟,你这么腹黑真的好么?
“要看吗?”靳君迟说着就往山阴处转过去。
“老公,我想快点儿回家!”我忍!可是,怎么办,要忍出内伤了。
“嗯。”靳君迟以‘之字形’的路径往山下走,虽然背着我却走得又稳又快。
很快就走到了半山腰,我把下巴抵在靳君迟肩头:“后面我自己走。”
“这点儿路不算什么,以前山地负重拉练,背的物资比你重,路也更难走。”靳君迟随口一说。
“你……真的当过兵啊?”靳君迟的话居然证实了被我否定的猜想。
“嗯。”靳君迟只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当兵?”别拿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漂亮话糊弄,我可不信。
“家里希望我走仕途,大学毕业后就去当了三年兵,后来……出了些事情,就变现在这样了……”靳君迟的语气很淡,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艰涩与落寞。如果是为了前途做铺垫,这兵当得一定很艰辛。毕竟那种搭花架子从军经历,实在端不上台面。
“你……比较喜欢当官?”这个答案我不能肯定,但是,从他的语气判断,靳君迟不太喜欢现在的事业。
“谈不上喜不喜欢,反正……”靳君迟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不是从政就是经商,并没有第三条路。其实,经商也好,从政需要顾及的东西更多。”
无论从政还是经商,在普通人看来都是金光大道。看到靳君迟这不情不愿的样子,想必会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我却能领会到其中的苦涩,靳家这样百年不衰的大家族,需要每一代人花费心血去经营。无论从政还是经商都要做到极致才可以荫蔽家族,而这个‘极致’,并不是徒有其表或者随便做做就能达到的。常人只能看到身处巅峰的鲜衣怒马,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那份荣耀背后是责任,更是不自由。倒不是说生活过得多糟糕,只是人总得陇望蜀不知足,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觉得珍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就像城里人到这里来享受田园生活,而这里的人,却要往城里去。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后来,我们都沉默了。
回到别墅,张嫂刚做完打扫。看到是靳君迟背我回来,有些担心地问:“桑小姐,您这是……”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下山就让靳君迟放我下来。可任我说得口干舌燥,靳二少爷一句没听进去。
“没事儿,我们闹着玩儿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张嫂笑笑,“你做点儿面条吧,我们还没吃早餐。”
“哦哦。”张嫂连忙点头。
我悄悄地锤了两下靳君迟的肩膀,示意他把我放下来。没想到却换来靳君迟老神在在地开口:“嗯,再捶几下,这边也酸了。”
“……”靳总,你以为我是在给你按摩呢?
吃完早餐,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回槿城了。恒隆与枫城景谌集团在城东开发区圈了一块地建高级住宅、写字楼还有商铺什么的。项目特别大,工程分了好几期。今晚是合作签约后的庆祝酒会,靳君迟作为恒隆的‘当家人’,必须出席。
早上起得太早,回去后我先睡了一觉,暮色四合十分我才悠悠醒转。可能睡得有些久,脑袋闷闷的。我慢慢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睡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