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小子鬼机灵。”兰馨闻言忍不住笑出来,却是对沈犹烈寒道:“不过寒儿,寒雨说的也没错,不说栖梧那孩子对你感情深厚,不会因为你的头发有什么异议,若是知道你是因为她而一夜白头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了,就如寒雨说的,那孩子脑子里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你这一头银发还真就对了她的眼了,听兰姨的,什么都不要想,头发也不要动,就这样,很好。”
“兰姨?”沈犹烈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确定夹杂的复杂情绪。
兰馨无声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方才所言不是开玩笑。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栖梧也有消息了,我就不在这边待着了,我得好好准备一下,等栖梧回来,我得好好跟师姐去讨教讨教。”
兰馨虽然并不是寒江军的人,可是她总是会适时的出现在最需要自己的地方,帮助沈犹烈寒渡过难关后就悄然消失,这一次也离开的低调无声,等寒江军的将士们发现那位几乎给门每个人都治过伤的优雅靓丽的夫人不见了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王爷,风大将军来信了,他同意您的计划,除了江北的十万凤家军之外,原来在关内的二十万凤家军已经到位,只等王爷一声令下,贺佐那小子想不完蛋都难。”柳絮然拎着一个信封跳进门。
凤傲天接受凉州的事宜后寒风寒墨就都回到了江夏,见柳絮然这么跳进来,寒墨有些无奈的道:“风大将军早就同意王爷的计划了,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用得着这么激动?”
从收到凤栖梧还活着的消息开始,沈犹烈寒就开始部署军队,调配良药药品,十万寒江军从各个地方赶到凉州,凤家军二十万精兵布置江北,崇州,幽州,宁州一线寒江军和凤家军相互配合,沈犹烈寒和凤傲天两人这些日子简直忙的飞起。
虽然沈犹烈寒知道凤傲天会同意,却也绝对没想到凤傲天的动作这么痛快,才几天就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放下手中的比抬头道:“寒风回来了没有?”
柳絮然不知道从而拎出来一个细竹筒,递给沈犹烈寒“王爷,寒风刚才传了信来,闻人家已经被叛国罪论处,男的收监秋后处斩,女的十三岁以上的,全数充作军妓,不过他好像在那边发现了薄溪云别的什么阴谋,让属下跟王爷说一声,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回来。”
“南梁不比天华,让寒月宫注意他的行踪,别事情没办成,自己反倒失踪了。”沈犹烈寒抿了一口茶,对寒墨道:“寒雪呢,七八天了,也该回来了吧?”
“王爷,寒雪那丫头快三个月没看到大小姐了,又有若鸢夫人在,她只怕是乐不思蜀了。”寒墨笑着给沈犹烈寒添了茶水,笑着打趣寒雪。
“三个月。”沈犹烈寒手指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喃喃自语,就在寒墨以为沈犹烈寒会说他也三个月没见凤栖梧了或者直接下令让寒墨把寒雪抓回来的时候却见沈犹烈寒在地图上贺佐眼下驻扎的南梁丰城的位置打了一个猩红的叉,声音森冷的道:“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寒墨闻言,几乎立刻就明白自家王爷从来就没打算放过贺佐,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大动作,不过是想等大小姐回来,顺便从精神上折磨贺佐而已,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肃然对沈犹烈寒道:“王爷,贺佐罪不可恕,薄溪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属下这就去安排寒月宫和绾杀宫对薄溪云发出双中追杀令?”
“暂时不着急。”沈犹烈寒摇了摇头“薄溪云没那么蠢,不会乖乖等着你们去杀他的,这会儿除了他自己,恐怕谁都找不到他,咱们不白费那力气。”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当初王爷您和大小姐可是诚心诚意想与他合作呢,他可倒好,那王爷当垫脚石削弱贺家和薄溪褚的实力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谋害大小姐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薄溪云其人自从凤栖梧出事后,在寒江军中几乎就成了一个禁忌尤其是知道内情的这几个,各个对薄溪云是恨之入骨,却又谁也不敢啊随意提起薄溪云的名字,深怕触怒了沈犹烈寒,也担心让他想起凤栖梧会伤心,如今凤栖梧没事,柳絮然就忍不住想找薄溪云算账了。
“救你们烦他?”沈犹烈寒语气微冷的看着二人“不若现在就带大军杀进南梁,破阵攻城本王知道你们能行,完了以后呢,他薄溪云会乖乖把脖子伸到你们面前来让你们杀还是觉得咱们后方空虚,贺佐就真的蠢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爷,凤家军那边抓到一个叛徒,离远将军说认识紫苏姑娘和半夏姑娘发现的,跟大小姐遇害的事情有关就把人送到这边来了。”
刚刚还被念叨着的寒雪进门,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寒墨和寒雨暗暗感叹寒雪真是及时雨,不然他俩就要被王爷的无名火给烧死了,虽然这无名火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自己作的。
柳絮然见沈犹烈寒凝眉不语,捏了捏拳头,还是道:“当初就觉得奇怪,大小姐的部署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完美了,那么零散隐蔽的部署怎么还会被人埋伏个正着,让人牵着鼻子走,原来是是有内鬼啊,快说说,这个内鬼究竟是什么来路出卖了我们大小姐还敢若无其事的躲在凤家军大营里这么多天,当真以为没有人给咱们大小姐撑腰了不是?”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还是人家紫苏和半夏机灵,不但发现了叛徒,俩儿小姑娘愣是把一个七尺男儿给摁下了。”寒雪没好气的朝寒雨翻个白眼儿,随即对沈犹烈寒道:“王爷,叛徒是忠义候身边的副将赵峥,也是官居四品的朝廷命官,离将军综合各方面利害关系把人送到这里,紫苏和半夏作为当事人也随属下过来了,王爷可要亲自去看看?”
“把那人和闻人境关在一起,顺便,把闻人家的事情告诉闻人境。”沈犹烈寒几乎没有考虑就下了命令,身子在椅子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对寒雪道:“那边什么情况?”
正儿八经的样子让寒雪差点就要以为凤家军发现内奸不过是鸡毛蒜皮而已,接下来要问的事情才子正经事,但是联合自家王爷和大小姐那腻歪劲儿,很快就反应过来沈犹烈寒问的是什么了,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寒雪无奈道:“王爷放心,大小姐就是受了一点外伤,在水里泡的久了一点,身子有点虚弱而已,其他的基本无碍了。”
“既然已经无碍,为何久居不回?”嘴巴比脑子更快的说出了自己潜意识里想说的话,沈犹烈寒有些赫然,却没有强迫自己掩饰,而是眼神灼灼的看着寒雪,等着寒雪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寒雪难得胆子颇大的无视了沈犹烈寒的低气压,心情很不错的道:“若鸢夫人好像有办法解开大小姐体内的封印,她说等这段时间把大小姐的身体调理一下就尝试替大小姐解开封印,虽然现在也可以,但是大小姐身体底子本来就虚弱,又时常受伤,若鸢夫人担心强行解开封印,大小姐的身体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灵力,毁损伤经脉,所以若鸢夫人的建议是慢慢调理,大小姐也同意了。”
“若鸢夫人若是真能解开封印,晚回来一些倒也无碍,灵力封印非同小可,谨慎一些是应该的。”不过,沈犹烈寒继续向寒雪发射冰冷的质问视线“那女人就没说什么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寒雪几个居然从自家王爷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一种小孩子被大人忽视的委屈。
尤其是作为被质问的寒雪,小身板儿一抖,可怜巴巴道:“王爷,属下不小心把您一夜白发的事情说漏嘴了!”
“咯吱”一声,椅子和石板地面莫擦的声音刺耳的要命,沈犹烈寒却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寒雪,就在寒雪快撑不住的时候,他才生硬的道:“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