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肇叹了口气,跌倒在身后的椅子里,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是沈犹烈寒从未见过的颓丧的样子,搞得沈犹烈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思索间,就听楚伯肇声音微微颤抖的道:“凤栖梧被人觊觎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沈犹烈寒一时无言,楚伯肇继续道:“玄天大陆如你所说,高手如云,今日夏之域的第一天他就被人下了药差点买到勾栏院里,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破布娃娃一般,整个人生上没一点生气,那种感觉,我相信你体会过。”
沈犹烈寒无声的点点头,他何止是体会过,而且不止一次,海岛上凤栖梧变身后昏迷是第一次,知道她中了嗜血蛊是第二次,在别洛城外,她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是第三次,太多了??????
沈犹烈寒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楚伯肇明明那么深爱着安至诚,却说出那么刺耳的话去刺激安至诚了,所有的失控和不理智皆因为恐惧,害怕失去他的恐惧让楚伯肇这个理智至上的人变成了情绪和感情的奴隶。
沈犹烈寒微微叹了口气“你应该把这些告诉他,他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有足够的能力和你并肩作战的强大的男人,让他知道你心中所想,而不是拿身边所谓的经验去往你身上套,这样,你们两个都会轻松许多。”
“我知道了。”楚伯肇点点头,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我去找找他,时间久了,我怕他出事。”
沈犹烈寒露出一个难得不嘲讽的笑容“他就在隔壁房间,不过你这会儿去的话,估计后果会有点惨。”
楚伯肇苦笑了一下,指着窗户外的方向对沈犹烈寒道:“你就别幸灾乐祸了,还是想想外面的事情怎么处理吧,处理不好,栖梧会让你好过才怪。”
沈犹烈寒不以为然,连眼睛都没怎么动一下,直接做了个“满走不送”的动作,给楚伯肇下了逐客令。
楚伯肇出门后,沈犹烈寒才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犯起了仇,他发誓对于同性相爱没有任何偏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明锐的察觉到楚伯肇和安至诚之间的拿点猫腻,可是他也的确对此事没什么研究啊,让他去解决这对苦命鸳鸯,他哪儿会啊?
奈何,了解凤栖梧如他,沈犹烈寒很清楚,楚伯肇说的话不是在吓唬他,如果他想不出一个办法妥善解决外面的事情,凤栖梧铁定会纠结一晚上,和凤栖梧同榻而眠的他也绝对不会好过。
所幸这种纠结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沈犹烈寒的思绪就被突然溢满了整个房间的饭菜香给转移走了,凤栖梧和寒雨一人提着一个食盒站在桌子前,凤栖梧见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经意的问道:“他们两个呢,不会连这么点儿时间都等不及,跑外面吃去了吧?”
“楚伯肇把安至诚给惹毛了,这会儿正哄人呢!”沈犹烈寒知道什么样的事情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才能引起凤栖梧的兴趣,让她高兴。
果然,凤栖梧闻言“啪”的一声把食盒扔在桌子上“怎么回事,宠妻狂魔楚伯肇也会朝安至诚发威了,这事儿精彩了哈,快跟我说说?”
凤栖梧说着还带着椅子往桌子边蹭了蹭,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一看就是超过一百瓦的那种。
沈犹烈寒正要说话,寒雨在一边干咳了一声“咳,人家俩人正在闹别扭呢,我们在这儿八卦人家,不太好吧?”
“切!”凤栖梧对他嗤之以屁“说得好像你不想知道似的,有能耐你别去趴人家门缝儿啊,反正楚伯肇本事不小,也饿不着安至诚。”
寒雨拿着食盒盖子的手僵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凤栖梧“卧槽,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不怪寒雨太大惊小怪,而是他一听到沈犹烈寒说楚伯肇正在忙着哄人,脑子里就想着要借口叫楚伯肇和安至诚来吃饭去偷窥一下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就被凤栖梧拆穿了,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卧槽,我该不会是被透视了吧?”的纠结和口恐惧中。
凤栖梧得意的笑了,把食盒交给寒雨,自己走到和隔壁的房间共用的那堵墙边“咚咚咚”敲了几下,捏着嗓子道:“隔壁的,动静小点儿啊,还要不要吃饭了,我们不等你们了啊??????”
“砰”一声,而后又是“噼里啪啦”乱七八糟的声音,凤栖梧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悚的看着寒雨和沈犹烈寒,那两个人正看着她开启了嘴角抽搐模式,凤栖梧怕怕的指着墙“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来着,他们,动静好像还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