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同的是,这次,她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那个挺着大肚子逃跑的女人拥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鲜血从腿间流出,有东西一直往外扯,扯得她五脏六腑都好痛。
女人捂着肚子,拳头紧紧握着,脸色苍白,半张脸倒在血泊,唇瓣哆嗦,“救救我的孩子···”
那种痛,好痛好痛,那种绝望好深,好深。
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数次上演,每次她都是流着泪从梦中惊醒。
而这一次,也是那样。
醒来的无余生面色很是平静,熟练的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撑起酸痛无力的身体,看了眼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无余生掀开被子,刚想下床房间门就打开了。
千语端着一碗热粥进来,“余生啊,你醒来啦。”
“千语,这是哪里?”
“这是赫先生他朋友的地方,你睡了一天了,快吃点东西。”
无余生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她只有一个人?她记得自己是和包子在一起的,“包子呢?包子呢?”
“你别担心,包子很好,赫先生带他回顾公馆了。”
听到顾小包没事,站起身的无余生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睡得太久,脑袋很痛很痛,千语看到无余生脸色有点差劲,腾出一只手搀扶无余生去对面的沙发坐下。
千语看到无余生有点精神恍惚,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坐下后,千语勺起一口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无余生嘴边。
有东西进肚子,浑身的器官好像又活过来了,人也跟着舒服点。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她听无余生提起过她一直会做一个噩梦,而且是反反复复的噩梦。
“千语,这个梦真的好真实好真实。”像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自己那种恐惧感,无余生突然抓住千语的手劲很用力,“你知道吗?我梦到了,我割肾不是割肾,而是去给别人生孩子,他们把我囚禁起来,后来,我肚子变得很大个,有个女人又把我推下楼梯,然后我的肚子好痛好痛,我感觉得到那个孩子好像被人从我身体扯走了····”
千语听到无余生越说越离谱,担心无余生被那个噩梦折磨到精神恍惚,她知道割肾那么大的事情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后面宋家的人还过河抽桥,无余生心里肯定不好受,千语放下碗,安慰无余生,“余生,你都会说那是一个梦,怎么可能你生过孩子,如果你生过孩子,以黄玉萍的性格怎么还会肯你嫁给宋子谦是不是?”
“可是千语,那个梦真的好真实,好像就是我的经历一样,你是知道的,我撞过脑子,医生说我脑子有后遗症,你说我是不是也失忆了忘记了一些东西?”
“余生。”喊第一遍,无余生还在自言自言。
“余生。”千语喊了第二遍试图唤醒无余生。
搀扶住浑身颤抖的无余生。
被千语的吼叫声唤醒的无余生能感觉到自己指尖还在颤抖。
“余生,那只是梦,不会是真的,你是学心理学的,你是知道梦境会混淆人记忆,是会欺骗人的,要不这样,我陪你出国走走,咱们出去旅游,散散心。”无余生现在的情况让千语很是担心。
哪有人自己生过孩子会不知道?
失忆,不可能吧。
那是电视里才有的桥段。
还囚禁?
孩子又被人带走?
光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黄玉萍怎么可能会让无余生去给别人生孩子,黄玉萍那骨子里可是有很深的封建思想,被其他男人碰过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让进宋家门的,所以无余生能嫁给宋子谦是绝对不可能有发生这种事情。
无余生喝完粥后,千语把无余生搀扶回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因为她整个人还处于精神恍惚状态,所以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了。
千语给无余生盖完被子,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无余生很轻的声音:“千语,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样来的,你以后不要乱想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以为今天会是个好日子,可却没预料到会是个坏日子,你说···顾延城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娶那么坏的女人做老婆,而且还对她念念不忘。”
她清醒过来了?
千语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去安慰无余生。
“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有过去,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多想想眼前的。”
“我也想过去,可我只要一想起,我就···”她根本无法接受顾延城的这层身份。
“要是换做是我也无法接受,姑父辈的男人,而且还是···”田臻婕的丈夫,不···应该算叫前夫吧?好像也不对,哎,真不知道叫什么。
“他是谁都可以,可怎么能是她的···”丈夫!无余生紧紧拽着拳头,脸埋入枕头。
千语伸手轻轻摸了摸无余生的脑袋,“余生,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安排出国,咱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她肯定是要和无余生走的,做最好的打算,按照计划,就是顾延城如果真的很爱无余生,无余生不见了,顾延城肯定会拿她把无余生逼出来,所以为了不拖累计划,她要和无余生一起走。
“不去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忙,不过麻烦你帮我请几天假,我想好好冷静下。”她心里很矛盾,好难受,她想冷静下调理好自己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