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后面传来女人很平静的声音:“那么久了,我还是看不透你,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我有点力不从心,总感觉得到你却又走不进你的心。”声音跟着颤抖,“趁着···咱们还没有孩子···即使会很痛,但是也好过···走不进你的心一辈子难过一辈子。”
每个字点到为止,那种点到为止的感觉令男人胸口被一团恐惧包裹,他低头将脸埋在手掌心,胡搓几下显得很焦急无助又很无奈。
这样的顾延城,是无余生第一次见的。
顾延城的形象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维持在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金光闪闪像神一样厉害的人物。
寂静的卧室里,是男人哽咽的声音,他紧张到颤抖的手握住了女人冰凉的手,紧握在她手背的手掌心出了好多汗。
“晚晚,对不起,我只是想···”他只是想树立一个在她心目中他很厉害的形象,成为她的保护神,让她不需要担心和畏惧,可没想到···
从顾延城的言行举止和反应来看,她推断出他有些心理障碍,没有强迫他,只是静静等着,让时间去推动某些事情。
“小丫头,咱们不离婚好不好?”男人沙哑的祈求声,但倔强尊严高强的男人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
他不敢让她看到他此时此刻那副难看的模样。
可能是怕无余生走,他一直拽着无余生的手,把她的手拉到他怀里,贴在无余生手背上的手掌心胡乱的不停在搓。
“晚晚,你等我一会。”男人抬手掐掉眼角的泪水,把所有软弱的证据一一消除想让自己恢复成那个无所不能的形象。
在他擦眼泪的时候,柔软冰凉的小手贴上来,帮他擦着眼泪。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我家顾先生为我流泪了,我真幸福呢。”靠在顾延城怀里,小手指轻轻擦着他眼睛的泪水。
“晚晚,我这样不好看。”还很要强的维持自己的面子。
“顾先生,爱一个人,就是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所有的一切,包容也是一种爱,我其实很喜欢你内心的一面哦,因为这样啊,我就能安慰你。”
“胡扯。”她替他擦着眼泪时,他没有高傲的别过脸,而是一边回绝一边默默任由她替他擦干眼泪。
是,包容也是一种爱。
可他就是太要强了,才不愿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凡事都想自己处理好不让她担忧以至于造成了无数的误会折腾了彼此。
顾延城伸手把无余生揽过,无余生靠在顾延城大腿上,抬手继续擦着他的眼泪。
男人低下头,握住女人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晚晚,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好啊?”看来是起到效果了,他终于肯松口和她分享他的事情。
“她回来了。”男人的声音很认真,眼瞳紧锁她双眸的变化。
“她?”无余生眨了眨眼睛,看到顾延城严肃的表情,无余生大胆揣测一下,“你指的是···你前妻?”
不可能吧?
田臻婕都死了,怎么还可能回来?
“嗯。”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顾延城的肯定令无余生下意识哆嗦一下,顾延城跟她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看到无余生惊慌躲闪的眼神,顾延城捧住无余生的脸,不让她躲开他的眼神,“晚晚,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坦白。”
无余生紧张的盯着顾延城,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她的心很乱,他前妻回来了,那她是不是要走?
无余生用力抿着唇,不管心再怎么乱,她还是要等顾延城和她解释,她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要拆散她们,她不可以自乱阵脚。
“好,你说。”
“我···”根本无法说出口,特别是看着她那双青涩的眼睛,他总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
“···”在等待的过程中,彼此都随着沉浸的空气在煎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小丫头,你介不介意我···比年长很多很多。”最终还是不敢随便乱开口,试探性的先问了一句。
就这事?
无余生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起当初田鹏把她带到墓前去,她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是因祸得福,如果全部事情挤压到现在再来爆发,她会疯掉的。
只要,不是不要她一切都说好。
无余生伸手勾住顾延城脖子,把他脑袋拉低,“顾先生,年长很多,是多少啊?”
“例如···叔父辈份。”
“那真是年长好多,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吧。”无余生对着顾延城眨眼睛,一副:我简直无法接受。
“不是的小丫头,其实也不是很大,就大一点点。”紧张的接了句努力在辩解减轻辈分之间的差距。
“顾先生,那叫老老牛吃嫩草,那完全就是叔叔级别的人物啦,我可接受不了哦。”故意吓唬顾延城,还推开他要走。
走了没两步,被抱起,两个人一块摔回沙发,沙发很软,摔下来的力道很重,无余生都能感觉到撞到沙发的框架。
“小丫头,我不准你和我离婚,不准!听到没有!”男人眼眶瞬间红了,语气也很重,一副,你要敢走,试试看!
哇塞。
顾先生好在乎她哦。
在乎到,眼眶都红了,还一股狠劲上来。
无余生故作气恼,伸手掐着顾延城的脸,“你怎么不问我,她回来我吃不吃醋,反倒是拿着辈分的事情来小题大做?”
“她还没资格让我家晚晚吃醋。”言下之意:我只爱你,不爱她,犯不着吃醋。
“小姑父,你以前也和她亲亲过吗?”
“该死的!你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的?一直以来他在这方面都是做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