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下,马夫下了车后布了个矮凳,随后就见车里出来个年轻男子。
夕和看过去,就见这男子穿了一身白底墨竹纹衣衫,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姿容绝佳,手执一柄象牙骨折扇,儒雅书生气尽显。
男子下了车后转身又从马车里牵出了一只素手,随后那只素手变成了一个中年女子从马车里出来。女子一身绫罗,从手到头戴了不少珠宝,显得整个人珠光宝气的,眉眼和那男子有几分相似,虽然保养得宜但依旧看得出是张经历了风霜的脸。
女子就着男子的手下了马车,两人并肩朝着夕和走来,最后站在了夕和面前。
夕和刚想问问要找谁,那女子就带着鄙夷的口吻开了口:“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承宁郭家的人来了。”
这是把她当作丫鬟使唤了?就算是丫鬟也是别人家的,不能一来就这么不客气地下命令吧。
“还站着做什么,快去啊,站得腿都酸了。”女子见夕和站着没动,语气不善地催了一句。
夕和轻笑,再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进府里,顺带着让看门的小厮把门关上,然后自顾自回了延年堂。这个人这么不客气地打发她去,她若是真去了岂不是被人笑话。腿酸?那多站会儿吧,站久了就习惯了。
夕和回到自己院子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就把这事儿当作耳旁风吹了过去,直到傍晚时分郑嬷嬷过来传话说是今天晚膳去前厅用,夫人要给郭家母子接风,夕和这才知道原来早上那两个人是殷夫人的亲戚。
据郑嬷嬷的话说,那女子姓庄,是殷夫人母家的庶妹,因为自小就跟在殷夫人的母亲,也就是庄家的嫡母身边,所以和殷夫人的关系还不错。后来她嫁到了承宁郭家,那个男子就是她的儿子,也是郭家的长房长孙。此次郭家母子过来是来做客的,和殷夫人阔别多年,恐是还要小住一段时间,好好叙叙旧。
夕和请郑嬷嬷稍等,换了身衣服后才去正院里和老夫人一起去前厅。
殷老爷今天有应酬,所以刚好不在府内,前厅里除了那个郭姓男子就是一堆的女人。夕和随老夫人到的时候,殷夫人和那位郭夫人正坐在一处闲话家常,殷惜灵和殷惜瑶坐在对面也在小声交谈,但两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扫向不远处坐着品茶的儒雅男子。
夕和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乖巧地跟着老夫人走过去。殷夫人见到老夫人来了,拍了拍那郭夫人的手,停下了交谈,厅内的几人见到老夫人来了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向老夫人行礼问安。
郭夫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向老夫人问了安后便让身旁的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支千年老山参奉到了老夫人面前,说是特意带来送给老夫人的礼物。
老夫人满意地笑笑,嘴上却说着客套的话,“郭夫人远来是客,又是府里的姻亲,何必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呢,郭夫人太客气了。”